“嘭!”
柳清推門進去的時候正看到程惟在嚴厲地訓斥一位下屬,聽動靜似乎還摔了什麼東西。
程惟好像是發現了她的到來,又罵了幾句就揮了揮手讓這個倒黴的家夥滾蛋,那位衝走上前來的柳清微微致意之後,就飛快地逃離了這個辦公室。
“怎麼了?”
“沒什麼,一點小事兒罷了。”
程惟剛才的臉色可是很難看的,不過麵對著自己最倚重的搭檔柳清,他當然是另一副表情。
本來這種事情柳清也是不想插手的,不過她想到剛才的場麵還是提醒了一句:
“i,下麵人這兩天都在傳,說你最近的心情很差,所以都不敢到你這裡來彙報工作了。”
“我知道最近這兩件事對於我們來說都算不上是好消息,但自己先沉住氣才能讓整個團隊更有信心。”
這個道理誰都明白,但脾氣這種事情是很難克製得住的,特彆是麵對自己的下屬完全用不著收斂。
所以被領導罵這件事情有的時候跟你本人犯了什麼錯沒多大關係,純粹就是恰逢其會。
程惟對於柳清的說教心裡略微有些不爽,跟她吐槽了幾句:
“我隻是覺得很遺憾,本來以為這一次足夠讓萬裡出行油儘燈枯了,但沒想到他們能靠著a廠起死回生。”
“20億美元不是個小數目,按照去年的消耗速度差不多足夠林一支撐一年了,還沒算uber的消耗更小。”
“至於uber,我簡直懷疑它的錢到底是哪裡融來的,他們的規模也就隻有我們的幾分之一,兩次拿了32億美元,這是給到了多少估值?”
“不可理喻!”
“一想到整個2016年我們還要跟他打這種無謂的消耗戰,我的心裡就有一點泄氣。”
“從2014年初萬裡出行挑起了補貼大戰開始算起,現在已經是第三個年頭了,照這個趨勢下去,三年之後難道又要三年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熬出頭。”
程惟說出了一點心裡話覺得暢快一些,但他畢竟不是個隻會發牢騷的家夥,看到柳清一言不發迅速的樣子調整了自己的態度和語氣:
“不過你說得對,我會注意控製自己的情緒,給大家做好表率的,這段時間應該大家壓力都很大。”
“jean,你過來是有什麼事兒來著?”
程惟最後自己把話題給轉移開了,柳清點到為止也輕輕放過,她給程惟遞過去了一份報告。
“這是新一輪融資的方案,自從上一輪融資過後我們始終和投資人保持良好的溝通和互動。”
她說到這裡的話時候停頓了一下,想了想還是沒有加上“除了a廠”這個補充。
“這一輪融資是在過去半年裡麵積攢下來的意向投資人,本來是打算到六七月份跟下一輪正式融資的時候一並納入整個池子當中。”
“但是既然萬裡出行和uber都分彆拿了20億美元,那麼現在的資金壓力來到了我們這邊。”
“為了防止出什麼問題,所以我建議還是先拿了這筆錢補充一下我們的現金儲備,這樣就算萬裡出行和uber有什麼花招我們都能應付得過來。”
這件事情柳清實施之前他們就是商量過的,程惟隻是簡單掃了一眼方案上的融資金額就沒有多說什麼。
“按你說的辦吧,什麼時候能落實?”
“春節之後。”
柳清得到他的許可之後本來是打算轉身離開的,不過邁步之前就轉回來衝他說了一句:
“不會有第二個三年的,我保證。”
程惟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是在回答自己剛才隨口抱怨的問題,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柳清已經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他心想,既然連柳清都這麼有信心的話,自己這個公司的一把手也得打起精神來才行。
而剛剛從程惟辦公室裡麵出去的柳清也在回味剛才那句話。
她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既然那麼說了心裡肯定有所想法,之所以沒有跟程惟商量是因為暫時還沒有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