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藍星,米國,一座藏在山腳下的地下基地裡。
渾身遍布血淋淋傷痕的杜威被一盆冷水潑醒。
如同溺水之人被救上岸般,杜威貪婪地喘息著。
待呼吸稍緩,他才迷迷糊糊地抬頭觀察,卻失望地發現,映入眼簾的仍是這間陰森的審訊室,還有站在他麵前、手持各種刑具的三名審訊人員。
早些時候,在被布魯斯要求立即返回公司後,也不知怎麼的,性格軟弱的杜威居然鼓起勇氣逃了。結果,還沒等他到機場,便被幾名黑衣人從出租車上拽了出來,套上黑頭套帶到了這裡。
看著杜威意識清醒了過來,主審官似笑非笑地“關心”道:“杜先生,還好吧?”
杜威驚恐萬分地盯著這個剛才對他用刑最甚的黑人,結結巴巴地求情道:“我、我、我已經把能想到的都說出來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杜先生,我想你可能是搞錯了一件事,我們這可不是在刑訊逼供,而是在幫你激發潛藏在腦海中的記憶。隻要你能想起一點點有用的線索,我們的這次談話就可以結束了。”
說著,黑人主審官走到近前,以幾乎鼻尖對碰的距離,厲聲喝問道:“現在,告訴我,到底是誰殺了你!”
如同驚雷般的聲音在杜威耳中炸開,令本就已經畏懼到了極點杜威都如篩糠的同時,大腦也不由自主地飛速運轉起來,回憶著啟示錄中的一幕幕。
破舊的雙層艉樓漁船……疑似來自兄弟會的援助設備還有李響船上的那三隻變種人幼崽……長出金屬尖刺的艙壁……可就是沒有殺他那人的相貌。
都怪那個叫劉淮水的npc,可害死老子了!
不對,劉淮水是跟著三隊的王德順上船檢查時才發現的,豈不是說三隊那幫人很可能見過那人的相貌!
“我想起來了!”想到這,杜威趕緊將這一切說了出來。
……
布魯斯正站在杜威那間審訊室隔壁的觀察室裡,看著身前的幾名審訊專家擺弄一桌子的複雜儀器。
這些儀器除了能測謊外,還能輔助專家們分析出被審訊人員行為、言語甚至是微表情中傳遞出的信息,反正看著挺專業的。
就在這時,觀察室的大門被人突然打開。
布魯斯剛想斥責這個不知道敲門禮儀的家夥,就一臉驚訝地看到賽門技術的最大股東——歐文·羅斯柴爾德,在幾名保鏢和工作人員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老板?”
“羅斯柴爾德先生,您好!”
“日安,閣下。”
年過半百的羅斯柴爾德向眾人微微點頭示意,跳過寒暄,直接開口問道:“情況怎麼樣?”
布魯斯上前一步,“據杜威交代,有幾個npc很可能見過目標,而且我們的儀器也顯示,他並沒有說謊。老板,您看要不要派人把那幾個npc抓起來?”
羅斯柴爾德並沒有急著作出指示,而是踱步來到觀察室的單麵玻璃前,端詳起對麵正在接受“大記憶恢複術”的杜威。
直到看到杜威那副聲淚俱下的懦弱模樣時,他才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相信了屬下的判斷。。
“可以,不過廢土那邊就不用這麼麻煩了,直接讓有記憶讀取天賦的進化者抽取就好了。”
“是!”
……
離開審訊室的路上,那名一直跟在羅斯柴爾德身後你年輕男子突然開口,語氣中滿是不解。
“父親,您親自過來,就是為了親眼看看剛才那個人嗎?”
他叫溫頓·羅斯柴爾德,是歐文最寵愛的兒子,同時也是他指定的下一任家族繼承人。
歐文屏退眾人,如散步般,一邊帶著自己這個優秀的次子緩慢前行,一邊提起了另一件事。
“溫頓,你知道賽門技術是我們家族十年前收購來的吧?”
溫頓雖然疑惑父親為什麼沒有正麵回答,但還是點點頭。
“當然,父親。我還記得當年賽門技術研製出了包括無線輸電、超高強度合金在內的十幾樣劃時代科研成果,甚至還最早提出了‘神經信號阻截裝置’這種奠定了沉浸式體感的構思。要不是十名創始人突然失蹤,我們也不一定有機會接手這家潛力巨大的公司。”
“我注意到你用了‘失蹤’這個詞,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溫頓不假思索道:“雖然我們的國家治安不怎麼樣,但對於那十個被譽為‘智者’的人來說,我不相信他們會集體遭遇不測。而且,就算有人綁架,也隻會將他們圈禁起來為自己工作,絕對不會輕易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