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
好半晌後,倒地的青衣少年捂著腦門,掙紮著從地上坐起,眼神迷茫地望向了四周。
在他獲得天人之力後,意識就被一股浩瀚力量壓下,陷入了沉睡中,失去了對後麵所有事情的感知。
此時,祖師石像不見了蹤影,所留的讖言法旨靜靜躺在身上,旁邊還有一枚寸許長短的蛟龍玉雕。
除此之外,祖師之寶九曲仙塵,以及神物剒虯劍,皆被一股深沉力量封印,掉落在了地上,與凡物無二。
江川連忙查看,以化影手嘗試後仍無法破開封印,便將之儘數收起。
還有自身的修為......
江川感應著丹田所在。
道基玉台上靈光顯耀,不見損傷,手機靜靜漂浮,散發金光,似在護持。
而在上空,還有一枚遍布裂紋的圓彤彤之物懸浮,灑落清冷月光。
本身仍是築基五層的修為,但體內卻有一枚太陰之力凝結的金丹,雖說已經破裂開來,但沉澱下的些許力量,依舊保留著金丹真人之力。
還有......
潛藏在意識之海中的“射星劍意”不見了蹤影。
江川下意識看向天邊。
血色殘缺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地則是點點閃耀著微光的星辰。
“是我做的?”江川腦子裡閃過了這個有些離譜的念頭,神情無法置信。
望月侯前輩的天人本源,登龍祖師的天人之力,此時儘數失去了感應。
略作聯想,江川便明白了原因。
要真如他所想,那邪物以及望月侯前輩的天人魔念,應該也隨之被滅掉了。
否則不足以解釋,他為何還好端端地活在這裡,寶物也沒有遺失。
對了,還有玉印,以及含有天人之力的金篆玉符。
江川神識探向儲物戒中。
在察覺到這兩物還在後,心中鬆了口氣。
這兩件東西,再加上那枚火奴令牌,是他身上僅剩的底牌了。
最關鍵的是,這些東西的運用,還不僅僅局限於秘境中。
那麼,問題又回到了原點......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拿起蛟龍玉雕搖了搖,其中的玉蛟意識好似也陷入了沉睡,江川起身以神識在周遭探尋起來。
半炷香的功夫後,他在一處犄角旮旯裡找到了陽太虛。
這家夥同樣昏迷不醒,出現了與玉蛟同樣的狀況。
將陽太虛放好,他擺下八漭陣,取出了手機。
不知道為什麼。
他下意識地就覺得。
方才發生的一切,並沒有瞞過論壇眾位前輩的法眼。
尤其是望月侯與登龍祖師。
進入論壇,沒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問出了問題。
【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出乎意料的是,第一個出現的,居然是【天下第二】:
“望月侯借你之手,斬殺了他留存在人間的魔念。”
“真的是,借‘我’之手?”【大江東流】在底下回複道:
“我讀書少,前輩可不要騙我。”
“當然,你也可以認為,那不是你。”【天下第二】好似真地看到了一切,給出的答複也是大有深意。
不是我?
江川念叨著這句話,又想到了【登龍祖師】的囑托。
“遇見那邪魔,無論他說起什麼,你都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心。
“記住,你就是你。”
雖然江川並未從邪魔口中聽到這些話,但這並不妨礙,他對此做出判斷。
“難不成,我前世真是什麼大有來頭的人物?
“而此時是重開後的轉世。
“方才的一切,便是我那前世覺醒過來所為?”
一連串的想法接連在心中出現。
還不等他再問,【登龍道人】隨之出現,而且一出現,矛頭便隱隱指向了【天下第二】:
“這些話可不是現在向東流兒說的時候。
“更不該出自前輩你的口中。”
【望月侯】也在此時冒泡,回複道:
“看來還真如傳言所說的那樣,前輩心有不甘呐!”
看著這一幕,江川神色古怪。
這種感覺......
就像是正在設法誘拐小孩的【天下第二】,被早有埋伏的【登龍道人】與【望月侯】抓了個正著。
【天下第二】心中又驚又急,還帶著幾分羞怒,質問道:
“難道老夫說得不對嗎?
“剛剛發生的一切,不就是彆人借他之手所為嗎。
“望月小兒,你不也是早有預料,才利用這小子,讓醒來的那人助你斬殺了天人魔念。”
默默窺屏的江川,看到這裡時,頓時驗證了自己的猜想。
【望月侯】發了個笑臉:
“知道前輩你很急,但你先彆急。
“東流兒就算是他人轉世,那又如何?他有自己的意識,就算那人歸來,不照樣能保留自己的本性麼。
“再說了,本侯的確是借東流兒之力,斬去了邪念,但前輩又怎知,東流兒不是心甘情願的呢。”
雖然【天下第二】剛才的確有誘拐的嫌疑,但此時知曉了來龍去脈的江川,對於被【望月侯】利用一事,又怎能不暗自腹誹。
虧他還天真地以為,隻是為了對付那邪物。
誰知道還有與之融為一體的望月侯魔念。
“作為回報,本侯會告訴你,玄淵劍仙的來曆背景,相信對你尋找剩下的造化篇章有所幫助。”【望月侯】艾特了【大江東流】,說道:
“隻要能補上中篇,你說修煉的《至淨神法》,便會蛻變為一部真真正正的玄功法訣。”
江川心臟不爭氣地狠狠跳動了幾下。
居然會是玄功。
而且這還隻是補全了中篇。
“你知道玄淵劍仙的來曆?”【登龍道人】此時沒有繼續追著【天下第二】,轉而詢問起了【望月侯】。
“本侯當然知道,就連他留在滴血秘境中的傳承,本侯也曾經翻看過。”【望月侯】說出了讓江川沒有想到的話來,發了個得意大笑的表情,接著道:
“不然那斬蛟劍怎會落入本侯手中?最後又被登龍你得了去。
“若非當時剒虯劍靈性受損,仍在溫養之中,又怎會白白便宜了東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