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緊接著他就看到,曲風徽從袖中取出了一麵與之一模一樣的玉令。
“那江川也是手持玉令而來。”
常雲神色怔住,頓時傻眼。
這未免太過湊巧了一些。
流雲真人生前僅製過兩麵玉令,此時竟然同時出現。
那麼曲風徽應該答應誰呢?
或者說是,相互抵消?
那這麵玉令豈不是白白浪費。
“還請府主看在老仆......”常雲本不欲以人情相求,但此時終究無可奈何,看到曲風徽將兩麵玉令收起,隻能用出最後的手段。
話未說完,就被曲風徽揮手止住。
“真人可知,江東流的來曆?”
對於此事,因李義不在鑒世閣,常雲並未打聽到。
“真人隨侍先父身旁,自是勞苦功高。但江東流出身,也與先父大有關聯,若按輩分來算,此子還算是先父不知多少代的徒孫。”曲風徽解釋道。
徒孫?
但流雲府除去曲風徽外,流雲真人並未教授彆的弟子。
難不成......
常雲心思一動,想到了流雲真人的來曆。
據傳流雲真人在拜入天一水閣前,曾執掌一家小宗門,若是江川也出身這家小宗門,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難怪此子曾言,是在長輩的安排下,進入流雲府的。
想明白了江川的來曆,常雲鬆了口氣。
此子並沒有什麼大的來頭。
那就不用擔心,會得罪什麼大人物了。
不過,除去玉令之外,兩方的人情,此時也算是互相抵消。
一來一去,常雲竟發現,自己無聲無息間,就少了兩張底牌。
望著對麵那道幽深目光,常雲心中哀歎,隻能用出最後的手段。
在袖中取出數枚玉簡,遞到了對方身前。
“此是往日觀瀾閣中一乾修煉資糧調度進出的賬目,還請府主收下。”
曲風徽麵色微變:
“真人可知,此物意味著什麼嗎?”
如果觀瀾閣的修煉資糧有人動過手腳,憑借賬目,隻需比對下去,便能查出誰有問題,甚至包括常雲自己。
“老仆壽元無多,無力承擔管事重任,還請府主另尋能人,答應老仆之請。”
常雲算是徹底豁出去了。
曲風徽沉吟許久,點了點頭,說道:
“看在先父之麵上,我答應可以收回許諾給江川的真傳名額。
“不過......”
常雲目視對方。
“為了公平起見,等兩人通過門中試煉後,可在止戈台上比試一場。
“勝者可為本府真傳,如何?”
心知這是曲風徽最後的底線,常雲拱手應下。
“老仆回去後,便將觀瀾閣諸事移交給兩位副管事。”
“去吧。”曲風徽揮了揮手。
自此之後,常雲在流雲府,就再無半點人情了。
常雲深深一拜,轉身離去。
“白衣,去將此事前後因果告知江師弟。”
......
聽風小築。
江川送走了白衣童子,回到亭中,看向了玉蛟。
“這姓曲的小子是拿你當刀使啊!”玉蛟做出結論。
整件事情並不複雜。
從全局看來,明顯就是常家兩人,被曲風徽牽著鼻子走,為得就是耗去往日流雲真人留下的人情,以及那觀瀾閣的主事之位,好重整島中勢力。
不過這麼一來,江川的真傳弟子名額,倒看似不太穩當。
江川摸著下巴,琢磨起來。
“你在想什麼。”蛟龍玉雕蹦到了江川眼前:
“煮熟的鴨子可能飛了,心有不甘?”
“沒有。”江川搖了搖頭:
“隻是沒有想到,曲師兄看似溫和,實則也是頗有手段。”
這副模樣實在是無法與先前致歉時的模樣聯係起來。
“嘿嘿,天一水閣雖然是正道九宗之一,但這等大門之中,可從來不缺齷齪事。
“姓曲的小子親爹亡於海妖之手,想要保下一位法相大能留下的種種資源,沒有點手段怕是早都被人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玉蛟並不見怪,反而讚歎道:
“此子修為不俗,又頗有手段,以後你在這天一閣中,倒是不必擔心會受人欺壓了。”
反正怎麼看,對江川來說都並非壞事。
“再說了,這小子看似公平,不是還給你送來了此物麼。”蛟龍玉雕落在了由白衣童子送來的袖囊上,耗損法力,活動開兩隻小爪子,在袖囊上扒拉起來。
不多時,一枚巴掌大的白玉璧出現在了眼前,看似平平無奇,但在觸摸到時,卻能感覺到那股驚人至極的水靈氣。
“天泉白璧,靈階下品靈物,乃是天泉湖獨有特產。”
此物煉化後,對修有水行功訣的修士來說,堪比任何能精進修為的靈丹妙藥。
提起天泉湖,玉蛟都忍不住羨慕,道:
“徐州多湖澤,其中靈氣最為充裕的共有七處,天泉湖名列其一,專出水行靈物。
“說起來,天一水閣雖在九宗排名最末,但就憑一家獨占七大湖澤中的四處,足以看出其實力底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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