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民,你看你,隨便弄包花生米就行,買這麼多,破費了哈!”
王根樹看到姚衛民手裡提著好幾個油紙包,笑著直搓手。
“王哥,我可是把這頓飯當成拜師宴了,一番心意那必須得表現出來。”
姚衛民神色認真,“王哥,屋裡請!”
“張大爺,您也來喝點?”
“我就不摻和了,你們喝,嗬嗬……”
張老頭笑著擺手。
“彆介啊,晚上又沒啥人來庫房,你也進來坐,有啥事我頂著!”
王根樹當著姚衛民的麵,傲然說道。
就這樣。
三個人進了裡屋,門開著,張大爺坐在最外麵,方便隨時觀察院門口的動靜。
“衛民,我看人相當準,你小子以後絕對有本事。”
幾杯酒落肚,王根樹的話多了起來。
“還得仰仗王哥多提攜,來,再喝一個!”
姚衛民端起倒滿酒的瓶蓋說道。
他把唯一的搪瓷缸子給了王根樹。
張大爺則直接用上了自己的飯盒。
庫房裡各種玻璃杯肯定是有的,但那都是有數的商品,就連王根樹也沒膽子去拿出來用。
“衛民,采購站的工作不簡單啊!”
不用姚衛民刻意詢問,王根樹就主動說了起來。
“作為采購員,每天都要麵對各式各樣的人,咱既得完成站裡的采購指標,又不能讓人渾水摸魚,以次充好,這裡麵的學問可大著呢!”
“俗話說,京油子,衛嘴子,保定城的狗腿子,就咱這四九城,有時候你稍微不注意,就得走眼!”
“所以衛民你以後要記住,不管去哪兒采購物資,千萬彆聽他們瞎吹八侃的,就當是放屁,隻管按照咱們站裡的標準來就行,那些人嘴巴油滑著呢!”
他說著說著有些感慨起來。
姚衛民笑著點頭。
“京油子可不是這個意思。”
張大爺此時喝了點酒,話也多了起來,並不同意王根樹的說法。
“這個說法最早那還是康熙年間的事兒,為了降服鼇拜,康熙特地設立了善撲營,都是從各地挑選的摔跤好手。”
“而到了後來,從善撲營出來的人便在四九城、天津衛、保定這些地方紮根了。”
“他們的傳人,各自有著不同的絕活。”
“四九城的身形靈活,滑不留手,根本抓不住,天津衛的習慣動手前舔自己的手指甲,防止指甲開裂,而保定那邊的勾腿比較有名,所以才會有京油子、衛嘴子、保定城的勾腿子這樣的說法。”
“咱四九城的人向來講究道義,可不是你說的那樣!”
看得出,張大爺對四九城有著濃濃的認同感,不同意王根樹的說法。
“吆嗬,老爺子知道的不少啊!”
王根樹也不生氣,端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口酒,“不管怎麼說,做了采購員,那就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堅決按照咱們的驗級標準來,不能有一絲馬虎,這話老爺子您讚同吧?”
張大爺聞言不斷笑著點頭,不好再多說什麼。
“王哥,你老說驗級,這個咱們應該是有具體標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