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爸爸嗎?”
看著眼前的女孩,宇智波長康感到喉嚨發乾。
什麼儀容,什麼表情,什麼心態...
在女孩倔強忍住眼淚的樣子麵前,宇智波長康感覺到了自己不堪一擊的心靈。
比隊長微笑著閉上眼睛時,還要悲傷,還要無力。
他也不自覺地咬緊了嘴唇,緩緩地蹲下來,平視著這雙逞強的大眼睛。
緩緩地,又堅定地...
雙手遞出了黑色的盒子,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爸爸...回來了...”
......
該死該死該死!
宇智波刃飛快地換下睡衣,嘴裡咬牙切齒。
偏偏在這種時候...
少年眼前不由得浮現出昨晚少女過分安靜的目光。
這種時候...
她怎麼受得了啊!
飛快地衝出門,宇智波刃有些慌亂的尋找幼馴染的身影。
她現在怎麼樣?
是悲傷?不敢相信?逃避?絕望?還是怎樣?
我能做些什麼呢?
我能做什麼嗎?
宇智波璃安靜的抱著盒子,蹲在地上,長發披散下來,遮住了臉龐。
宇智波長康站起身來,陪著少女一起沉默著。
“父親他...”
宇智波璃低著頭,完全看不見表情,隻能聽見壓抑著的顫抖,不由自主的溢出。
“有什麼話嗎?”
“隊長他...事先有一封信...”
遺書自然是每個人都會寫好的,但和他們這些第一次上戰場的新人不一樣,宇智波明寫遺書,完全是另一回事。
新人寫遺書,要麼漫不經心,隨便寫兩句了事;要麼就過於矯情,完全是自我感動,稀裡嘩啦寫一大堆。
最後有人的死了,自然沒有了修改的機會;有的人活著,看著自己的遺書,低下頭一臉複雜。
宇智波明不一樣,他寫的很平和,卻很仔細,很瑣碎,卻不乏精神。
他要花上好幾天的休息時間坐著構思,臨到寫時還是要浪費上十張稿紙。
後來還要時不時添加,短的直接添上,長的就另寫一張,附在後麵,幾乎成了一項功課。
長康他們三人經常就這點打趣隊長,但相比同期,他們的遺書也算寫的最認真的了。
宇智波長康從貼近心口的暗袋裡拿出一個信封,鼓鼓的,遞給宇智波璃。
“他...寫的很多...或許我有點自以為是...”
宇智波長康舔了舔嘴唇,吞吞吐吐的說著。
“但隊長他....很愛你們...”
“閉嘴,混蛋!”
宇智波刃衝到少女身邊,惡狠狠地瞪了宇智波長康一眼。
你他媽現在說這話?欠扁嗎?
轉過頭,少年輕輕把宇智波璃擁進懷裡,輕輕拍打著少女的後背。
宇智波長康聞言,苦笑一聲,放下手中的信封,默默地退開。
少女看著一臉焦急的少年,輕輕搖了搖頭。
“我沒事...”
聲音很嘶啞,像泉水被乾涸,像草地被焚燒。
宇智波璃抬起頭,看向父親的部下。
“父親他,走的時候...”
“隊長...”
宇智波長康偏開頭,躲過少女的目光,看向地麵。
“去世的時候,還很安詳...”
“他說...”
“混蛋!叫你閉嘴聽不懂是嗎?!”
宇智波刃猛的回過頭,雙勾玉寫輪眼死死盯住宇智波長康。
“沒事的,刃君。”
輕輕搖了搖青梅竹馬的身子,少女再一次看向了青年忍者。
“麻煩你了...”
“我母親還在家裡,麻煩你進去...”
淚水,抑製不住的下流...
女孩再也壓抑不住哽咽的聲線,哀鳴聲不受控製的從喉間擠出。
少女渾身顫抖著,倔強的開口
“麻煩...你...進去...告訴她...一...聲...”
說完,悲痛徹底擊垮了這個七歲的女孩,她把腦袋死死埋進少年的胸膛,哭聲被衣物阻隔,變得更低沉,更哀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