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昨夜發生如此大事,讓許多人都徹夜難眠。
一大早,街頭就站滿了人。
自五行宗撤退後,街上還是第一次如此熱鬨。
幾乎坊市全部散修都走出家門一般。
唐宣也擠在裡邊。
“那群人終於被乾掉了,娘的,天天找我要靈石。”
“就是,就是,他們再沒人管,我看去外邊隨便找個山洞也比在坊市好。”
“人在做,天在看,自作孽,不可活啊。”
街邊吵吵嚷嚷,相熟的一些人儘皆群情激奮的商議著。
說實在的,這副場景與凡間菜市場門口看砍頭也沒什麼區彆。
唐宣歎了口氣,散修也是人,不足為奇。
就在這時,一人拉住唐宣衣袖,興奮的說道:“唐兄,怎地一人在這裡,那些畜生歸西,咱正應該在尚德坊聚上一聚,好好慶賀一下。”
“程兄說得對極,此情此景,若不喝上一蠱,那這幾人不白死了,連死了都沒人哀,沒人喜,豈不更顯得可憐?”池飛光同時麵上洋溢笑容。
幾人原本在五行宗未走之前,身份高貴,也不缺靈石。
但自這半年多亂象以來,就連幾人都被那幫會壓迫。
再與以往相對比,那更顯憋屈鬱悶。
隻是幫會中大多散修平日沒見過這麼多靈石,一下被貪欲衝昏了心智,也落得此種下場。
“走走走,今日我請,就連那最貴的三色靈酒也上個兩瓶。”程錦大笑道。
唐宣自是點頭答應。
那三色靈酒乃是尚德坊的招牌,而且名字中帶靈,自是也與修行有關。
喝了這酒,雖不如丹藥,但也對修行大有脾益。
最關鍵的是,這酒一瓶十顆靈石。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幾人上了尚德坊,選了個上好的包房,坐在其中正好能瞧見街上究竟發生何事。
房間中點燃了上好的熏香,香氣彌漫,讓人不自覺心曠神怡。
幾人吃吃喝喝,卻時刻注意街中。
忽地,一女子騎著一白虎從長樂街儘頭騎了過來。
白虎通體白毛,上麵有黑色紋路,一股股妖氣縱橫。
這白虎竟是有煉氣中期差不多的修為。
“不愧是在坊市盤亙將近兩百年的家族,這排場...”池飛光道。
唐宣也點頭回應。
以往他尚未見識過家族力量,有了金蠶蠱後心態便有些失衡。
現在恢複本心,心中對力量更是渴望。
那女子正是趙家嫡女趙彤,而在此女身後,則是連串的囚車。
囚車中便是披頭散發,身上掛著鐐銬的散修。
那些散修往日都是幫會中人,眾人日日恨地咬牙切齒,此時自是一眼認出。
“韓金,你想沒想到自己會有今日,哈哈,痛快。”
一囚車中魁梧大漢怒視那人,然而卻毫無辦法。
在長樂街中心有一交會之處,形成一個空曠大廣場。
趙彤騎著白虎靜靜在廣場等候,等囚車就位後,她才言道:“五行宗雖走,但坊市不能垮,坊市是什麼,那是我們日夜相處之地,是我們可以安心修行的地方,也是我們交換資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