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丹坊獨占鼇頭,這急的,怒的可並非王毅近一人。
這日,王毅近邀了六人一同商討煉丹之法,當然,此乃外衣,內裡卻是商議如何對付清丹坊。
屋內,燭光明亮,四窗皆閉。
空曠的屋中,七人分坐。
先是沉默一會兒後,有人問道:“徐文,近來生意如何。”
那叫做徐文的老叟搔了搔胡須,尬笑道:“哪裡有什麼生意,都五六日未曾有人上門咯。”
其餘人附和笑了笑,而後便是一陣沉默。
“張道友,你將我們彙聚一堂,難道隻是為了了解一下我們生意不成?”
王毅近笑了笑,他坐在首位上,心中思緒飄渺,見眾人有些著急,於是道:“自然不是。”
“今日我找諸位來,自然是為了商鋪一事。”
“往日,我們雖各有爭搶,但好在眾人都能吃得上飯,大家掙多掙少,那也是掙了。”
“但是,今日又如何?有人要將我們趕儘殺絕。”
他停了一會兒。
徐文道:“丹道,本就憑本事吃飯,技不如人也,何需多論。”
王毅近眯了眯雙眼,麵對徐文這番話,他還真有些無法反駁。
“徐道友說得也是,但我們這些人一個個都生意慘淡,道途絕望,那姓唐的趕儘殺絕,不留情麵,我們今日在此,非但是為了自身,更是為了整個坊市的丹師。”
王毅近邊說,還一邊瞧著眾人神色,他要先將站在自己這邊的人給挑出來。
“技不如人,便要在旁處施以暗箭,這與魔修何異。況且,丹藥不如彆人,不思量如何提升己身丹術,反倒如此去想,如此去做。”
“徐道友若不願,自可離去。”王毅近道:“當然,若還有其餘人,可自便。”
當時便有三人站起身來,一同走了出去。
待幾人出去後,其餘人鬆了口氣。
“這幾個老家夥,整日言仁義,談丹術,我早看他們不順眼。”
“這姓唐的必須對付,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留下之人自是心術不正之人,一個個都商議著如何對付唐宣。
“那姓唐的不過煉氣四重,廢了他的雙手,倒要看看他如何煉丹。”
“廢了雙手他尚且有活命之機,將來之事,尚且不好說,要做,就做絕些,直接殺了此人。”王毅近一眯眼,淡淡道。
其餘人又驚又喜。
一人皺眉道:“坊市不準殺人,到時候三家查處,又該如何?”
王毅近道:“今日我召集眾人,自然有辦法,如今坊市三家共治,我與高家那位煉氣後期修士相熟,到時候隻用讓出兩成利潤,他便將咱們這一事掩蓋過去。”
聽到此話,其餘幾人也放下心來。
“如此正妙,事不宜遲,我看咱們擇日便動手。”
“也是,這半月店中都沒生意,實在讓人心癢難耐,既然那人不給咱們活路,我看咱們也不給他活路。”
不過在行動之前還有一個問題。
一人道:“咱們還有一個差錯尚未處理。”
其餘人皺了皺眉頭,細細想去,忽然互相對視一眼,儘皆是想到什麼。
“那徐文還有其餘幾人已然知曉,將咱們罪證把握...”
王毅近心一狠,直接道:“都殺了。”
屋中四人聽到這話都是沉默,而後有人附和道:“既然做了,那就狠下心來,到時候隻剩咱們幾家,豈不正好。”
這個時候,即便有人想要退出也是不敢,唯恐自己也淪落到徐文等人下場。
最後隻得狠下心來一同加入進去。
......
院中落葉零碎,枯枝敗葉落了一地。
唐宣手一卷,忽地起了一陣狂風,將這些枯葉全部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