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婧猛然察到不對,回過頭來,連看都沒看清,一道血霧彙聚在周身,形成一道圓罩。
可惜,冰魄神光還是趁著這功夫猛然穿透而過,將大多數血色霧氣泯滅。
剩下的一絲寒意將上官婧半邊身子都凍成冰塊。
忽然,上官婧逃出一個土黃色的袋子,從袋子中開始鑽出無數血色霧氣,在霧氣中,黑色的陰影開始朦朦朧朧。
這些幽魂一個個飄蕩在周身,發出煩人的叫聲,這些叫聲在現實層麵無法聽見。
但在神魂中卻是如驚濤駭浪,一波波衝刺而來。
與此同時,唐宣忽然感覺渾身的血液似乎都有一滯的感覺。
隻是隨著土係遁的運轉,這強烈的感覺也在漸漸消失。
在他身後,一個高瘦的男子也在緩緩施法,男子見法術對唐宣效果微乎其微,隨後就開始彙聚血色霧氣,變成一個巨大的拳頭砸了過來。
上官婧的陰眾也開始不斷衝擊著唐宣周身的護盾與紫鏡對心神的庇護。
‘看來這偷襲的還卓有成效。’唐宣看向不遠處,身上仍舊帶著許多冰塊的上官婧,心中卻在謀劃著什麼時候將對方斬首。
他周身的護盾在瘋狂的消耗,化作法力不斷波動。
唐宣手中冰魄神光不斷揮動,這些冰魄神光威力巨大無比。
穿透而過,頓時將那男子大半個手段都不斷洞穿。
時不時,唐宣開啟土遁之法,縱然血霧對這些移行換位的法術有克製效用。
但他修行的乃是金丹級彆的土遁之法,自然不懼。
唐宣偷偷喚出金蠶蠱,打算行偷襲之事。
再這樣打下去,他可就有些堅持不住了。
他的長處在於瞬間的控製,爆發,所以時時刻刻在觀察著機會。
上官婧看向唐宣,雖然兩人圍攻之下占據優勢,但她卻始終麵色沉著。
‘這是誰?為何先前從未聽過?’
另一邊,安元良跟趙豔相互之間開始動起手來。
趙豔的手段是將天上的霧氣化作一隻隻碩大無比的拳頭,乾脆利落的直接砸了下去。
除此之外,還有種種法術,讓安元良在攻擊之時,體內血液莫名開始逆流,破壞他的施法。
安元良手中有大鐘,鐘身變得碩大,護佑在他身邊。
不時也會被他催動施法攻擊過去。
隻是越打,安元良臉色就越是不妙,他根本不可能打得過此人。
他望向一旁,隻見聶冬蓮周身冰氣四射,溫度驟降,一道道冰棱浮現,跟孫德鬥得難解難分。
更遠處,唐宣一人獨占兩個築基修士也是難分難解,但看樣子明顯是處於劣勢。
安元良心中一下子萌生退意。
但此時被孫豔纏住,一時間無法脫身。
他雖然自幼出身自五行宗,但也沒有為五行宗拚死拚活的想法。
於是一時間,安元良越打越是往後退去。
聶冬蓮跟唐宣都瞧到了如此動靜。
聶冬蓮一時間心中慌亂,麵色微變。
唐宣心中頓時暗罵。
他雖然原先給安元良賣過一顆築基丹,但並不清楚安元良心性。
倒是先前安元良想跑的時候才明白過來,此人絕對是貪生怕死之輩。
而且不是單純的貪生怕死,甚至會讓彆人刻意成為他的擋箭牌的那種惡性。
若是唐宣不會飛劍,安元良,聶冬蓮還有唐宣三人一起跑。
毫無疑問,築基中期的安元良定然速度最快,那麼唐宣跟聶冬蓮豈不就是被迫成了給他擋箭的。
唐宣心中惱怒,也知道自己該加快速度了。
忽然,唐宣渾身所有法力猛的一下積蓄在自己的護盾之上。
他要生生承受著這一擊。
紫鏡中一團火焰開始從鏡麵浮現,而後猛的攻向孫德。
金蠶蠱在這一刻浮現,配合著聶冬蓮對孫德的禁錮之術,一口毒霧猛的噴出。
這一口毒霧卻是暫時讓孫德陷入衰弱之中。
他猛的暗叫一聲不妙,而後一道手臂粗細的冰魄神光襲來。
這道神光擊打在孫德此時三米高的龐大身體中,與其不斷燃燒的血液相觸,一時間,無數白霧開始彌散。
隻不過,冰魄神光在不斷泯滅孫德的神光。
唐宣這一邊硬生生承受了無數陰眾還有一記由血色霧氣組成大錘的攻擊。
此時周身護盾開始化作道道法力彌散。
而後又化作水係護盾,開始緩緩恢複起來。
他隻覺得自己宛如被大象撞了一般,體內五臟儘皆移位,感受到陣陣的不適。
“師姐,殺了他。”唐宣化作土遁,挪轉到另一旁。
隨後在木行法力的幫助下,體內傷勢開始迅速複原。
聶冬蓮看著奄奄一息的孫德,立刻解決了此人。
而後她連忙向唐宣方向奔赴而去。
聶冬蓮擋住上官婧,身體周圍無數冰棱浮現,一道藍光護佑在她的身體周圍,擋住無數幽魂。
這上官婧可謂是幾人當中最弱的一人,血魔宗最擅長的乃是血係法術。
而上官婧用的幽魂法術就比較爛大街,一直以來,麵對唐宣也沒什麼好的辦法。
沒法用最強力的一擊擊碎他的防禦。
唐宣身上不斷冒出青光,木本身就有恢複特性,而且這些特性在五行靈根的加持下變得更強。
孫德身死的太過突然,就算唐宣硬生生受了幾擊,那也沒有大礙。
再加上也隻有一瞬間,而後就用五行遁術跑了,沒給對手再攻擊的機會。
五行遁術比起縱影術更強,在遊擊戰中很無解。
若是築基級彆的五行遁術,那麵對血霧,恐怕效果要被大打折扣。
可惜這是五行靈根加持下的更高級彆的五行遁術。
這是五行宗將近千年來積攢的一筆巨大的財富。
而現在,這些財富一一在唐宣身上展現而出。
唐宣的身影浮現在那高瘦男子麵前。
剛才是二個打一個,現在是一個打一個。
那血魔宗的築基男修麵色巨變,心中感到極為不妙。
正是因為剛才是倆個打一個還沒有拿下,反倒被對方偷襲死一人。
“你是何人?既然先前未曾在五行宗中見過你,想必你也應當加入五行宗不久。”男子笑著說道。
“哦?那倒是。”唐宣回應道。
“既然如此,與其加入五行宗,不如來我血魔宗,我血魔宗比這五行宗還要強上數倍,良禽擇良木而棲。”
“好啊。”唐宣欣然同意。
那男子心中剛生出一絲喜意。
而後數道冰魄神光從四麵八方向他衝擊了過來。
男子頓時皺起眉頭,心中緊張起來。
無數血色霧氣開始籠罩在他的周身,不停的映射出血色光芒。
“卑鄙。”男子喊道。
唐宣無語,你一個魔修喊卑鄙。
冰魄神光穿刺過霧氣,冰冷的寒意讓那魔修連連催動法力去抵擋。
甚至,魔修渾身化作一道血光,想跑。
隻是下一刻,一道巨大的藤蔓從地下延伸而出,帶著一股巨大的力量拍來。
除此之外,還有數道較細的藤蔓往他身上纏繞而去。
在這時刻,唐宣腦海中的紫鏡又射出一道火光。
這火光直入男子心神當中,太陽精火在其心神劇烈無比的燃燒起來,帶起一股灼人心魄的疼痛之感。
在這股心神攻擊時刻,男子整個人直接站在原地停滯了片刻。
就在這個時刻,藤蔓已然悄然纏上他的身子。
隻不過是一瞬間,男子就已然醒來。
卻發現體內法力已然停滯,他拚命反抗,卻發現更多藤蔓已然順著身子纏繞了上來。
而身體內的法力卻越發不停使喚。
唐宣沒有遲疑,冰魄神光收下此人性命。
安元良此刻處於下風,但他心中卻是越來越穩。
他往旁邊看去,先是見到唐宣殺死孫德,而後又接連施法,又殺死最後那陌生的血魔宗築基修士。
安元良一方麵心中竊喜,一方麵也是暗自震驚。
‘此子為何能如此之強!!’
安元良自問若是自身在這副局麵,那是決然不可能坐到這個地步。
而且唐宣施展的法術他雖然不熟悉,但也想了起來。
這分明就是藏書閣當中最頂層的秘法。
這些秘法縱然是他也不可能隨意瀏覽,但現在卻在唐宣的手中一一施展開來。
這其中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宗主武陽對唐宣是看重,想要用一宗之力進行栽培。
安元良原本心中的小心思迅速泯滅。
而此時他身前的趙豔則是麵色陰沉,攻勢越發猛烈。
血色霧氣化作種種攻擊襲擊向安元良。
此時安元良身上數道傷口越來越大,一些血液在漸漸化作血霧開始向外擴散。
這些血霧是安元良自身的生命精華,越是打下去,他身上的氣息也就越弱。
不過就算她再如何對付安元良,眼下的情況卻已然有些不妙。
趙豔用血色霧氣化作一個大拳頭將安元良逼退。
而後整個人又化作一道血光往唐宣身旁衝去。
無數血色霧氣開始彙聚,猛然一同壓了下去。
唐宣周身法力璀璨,趁著地上的藤蔓未曾消失,無數藤蔓在法力的催動下同樣朝著趙豔襲擊而去。
與此同時,冰魄神光也再度施展,寒光淩冽,帶著四周無數水汽凝結成小冰晶往下垂落。
砰!砰!
巨大的撞擊聲發生在藤蔓與血色霧氣凝結的攻擊上。
唐宣周身土黃色的護盾重新升起,其中帶著一種奇妙變換。
甚至,唐宣能時刻感受到一股力量往自己身上侵蝕而來。
隻是五行盾上正不停的施展著種種變化,將那股力量抵消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