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去那個河邊的拐彎處,坐在那裡試圖喚醒自己的記憶。
大多數時候,薩雅都會陪著他。
這天,雪化了,太陽也有了溫度,梁平照例去老地方。
薩雅在後麵追,“你等等我,喂,等等我。”
她氣喘籲籲的跑上去,拽著梁平的袖子,梁平不動神色的後退一步抽回了自己的袖子。
“薩雅公主為什麼老跟著我?”
薩雅有些不滿的撅嘴,要知道,烏蒙國有多少男子做夢都想整日跟在自己身後?隻是阿爸都看不上那些男子,她自己也看不上那些粗狂的漢子。
現在自己追著這個人跑,居然還被反問,而且對方好像絲毫都領情的樣子。
她沒有回答梁平的話,而是換了話題。
“總是叫你喂喂喂的,既然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我給你取個我們烏蒙國的名字吧。”
不等梁平拒絕,她就自顧自的說:“就叫庫倫!”
“庫倫?”
“是啊,庫倫在我們這裡的意思就是冷靜的,有力量的,我覺得這個名字非常適合你。”
梁平對於新名字並沒有什麼意見,畢竟,他是真的想不起來他是誰了。
“庫倫,庫倫,你以後就叫庫倫了,庫倫你等等我!”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老地方。
……
又過了兩個月,河麵的冰化了,野鴨子開始出來活動了,烏蒙國的冬天總算徹底過去了。
而此時,身在山穀裡的梁滿滿,身孕也到了最後的階段,這些天隨時可能發動。
可能是孕婦的心情本就敏感,加上越來越笨重的身子讓她日日都休息不好,最近她的情緒依然很低落。
初夏的季節,她的心卻像是還沒走出冬天。
肚子裡的孩子,是在她和陸庭遠的共同盼望下到來的,而現在,他她的父親卻不知所蹤。
而梁滿滿,也要獨自麵臨生產了。
最近的晚上,她總是在做同一個夢,她夢見陸庭遠被關在一個鐵籠子裡,身上布滿了可怖的傷口,渾身上下沒有一寸完好的皮膚。
他的眼睛裡充滿了血,雙眼猩紅的盯著地麵。
突然,有人將一塊燒的紅彤彤的鐵塊徑直的按在了陸庭遠的心口上,頓時,劇烈的疼痛傳遍了他的全身,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下,乾裂的嘴唇咬出了血,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緊接著,那塊燒紅的鐵塊兒又向他伸過來,這下,梁滿滿忍不住尖叫了起來,就在那鐵塊兒快要碰到陸庭遠的皮膚的時候,她搶先一步擋在他身前。
下一秒,鑽心地痛從她的胸口,通過每一根神經,傳到她渾身上下的每一處。
她害怕極了,一度以為自己要死了,那種痛實在太過殘忍,讓她的靈魂都縮成了一團。
她聽到陸庭遠在耳邊呼喚著她的名字,她奮力睜開眼睛,與他猩紅的雙眼對視,最後自己慢慢閉上了眼。
睡夢中的梁滿滿,一聲尖叫把睡在身邊的小靈兒嚇醒了。
自從爹爹走後,她就很沒有安全感,擔心哪天娘親也走了不回來了,於是每天晚上都要粘著娘親睡覺。
梁滿滿疼孩子,小靈兒睡覺也很乖巧,不亂蹬亂踢,她就每晚都帶著孩子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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