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從二伯父手裡收利錢,而是從老太太手裡。”
賈赦和賈璉同時臉色大變,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過了半晌,賈赦澀聲問道:
“琛兒,你是在說笑吧?咱們怎麼敢跟老太太收利錢?”
賈琛神秘一笑道:
“咱們自然不敢跟老太太當麵要利錢,但可以在金陵城裡收老太太的利錢。”
“什麼意思?”賈赦急得抓耳撓腮,催促道:
“琛兒快細說說,怎麼在金陵城裡收利錢?”
賈琛冷笑道:
“雖然二伯父篡奪了榮國府的管家大權,但他的手還沒伸到金陵這邊,咱們必須搶在他前麵,把賈家在金陵的莊子、老宅、鋪麵以及祭田等財產奪過來。”
“好!好一個先下手為強,琛兒竟然能想出此等妙計,可與那張子房、諸葛亮相媲美了。”賈赦拍手稱妙,連聲叫好。
“真是好計策,愚兄欽佩之至!”賈璉也眉開眼笑,心花怒放,若是能奪過來這麼多錢財,那他也可以從中漁利。
賈赦轉念一想,忽地臉色一暗,艱澀開口道:
“琛兒之計雖然甚妙,但隻怕行不通啊!”
賈璉不以為然地笑道:
“父親有何顧慮?咱們隻管強行把金陵的家產都收過來便是!老太太和二叔他們都遠在神京城,誰能阻攔?又有誰敢阻攔咱們?”
賈赦重重地歎口氣道:
“璉兒,你想得太簡單了,縱然咱們強行把金陵的家產都收入囊中,等老太太知曉了此事,隻需要寫一封信過來,咱們就得老老實實都吐出來。”
賈璉原本熠熠生輝的桃花眼倏然一暗,布滿了失望和不甘。
眼看賈赦和賈璉灰心喪氣,長籲短歎,賈琛慷慨激昂地朗聲道: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二房已經欺負到了大房的頭上,於情於理都必須還擊。
否則,二房會覺得大房是可以任意拿捏的軟柿子,以後隻會變本加厲地肆意欺辱。”
二房即是指賈政一家,大房自然是指賈赦一家。
賈璉被這一席話激起了血性,咬牙切齒道:
“賢弟說得在理,咱們若是畏縮退讓,二房肯定會得寸進尺,到那時,榮府就更沒有咱們大房的立足之地了。”
賈琛見賈赦依然愁眉不展,猶豫不決,淡然一笑道:
“我倒是有個主意,大伯父剛從神京城趕到金陵,大伯父可以謊稱自己水土不服,患了痢疾,臥病在床,不能動身趕回神京城。
隻要大伯父能長期在金陵城坐鎮,咱們就有更大的把握將金陵城的所有家產化為己有。
到那時,老太太再想收回去就難了,就算最後被她搶回去了,至少咱們也給老太太和二房添了堵,讓他們知曉咱們大房不是好欺負的。”
眼看賈琛一副智珠在握,胸有成竹的模樣,賈赦信心大增,勇氣橫生,麵色陰沉地點點頭:
“好,老子可不是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可以任人隨意拿捏,從今日起,我就稱病不出,收賈家在金陵的家產之事,就交給你和璉兒去辦吧!”
“大伯父放心,這事包在我和璉二哥的身上!”賈琛朝賈赦施禮告退,與賈璉一起出了房門。
賈璉迫不及待地提議道:“賢弟,咱們現在就去收莊子和田產?”
賈琛泰然笑道:
“急什麼?莊子、祭田、鋪麵和老宅這些家產都是固定的,不會長了翅膀飛走,咱們必須先把老太太藏在金陵的私房錢搞到手。”
賈璉愕然問道:
“賢弟怎麼知道老太太在金陵藏了私房錢?”
賈琛循循善誘道:
“璉二哥想想,鴛鴦是賈母的大丫頭,負責掌管賈母的嫁妝,鴛鴦的兄長金文翔是榮府的買辦。
按理說,鴛鴦兄妹二人如此受器重,他們的父母應該能跟著鴛鴦一起住進榮國府,但鴛鴦的父母卻被賈母安排在金陵老宅,這說明什麼?”
賈璉眼前一亮,驚呼道:
“說明金陵老宅裡有貴重物品,需要由鴛鴦的父母來看守。”
賈琛微微頷首道:
“沒錯,老太太肯定要派最信任的仆從負責看守自己的私房錢,老太太把鴛鴦兄妹二人留在身邊,實際上是把他倆當成了人質,迫使鴛鴦的父母不敢在金陵私吞老太太的私房錢。
如果鴛鴦的父母膽敢動歪心思,那鴛鴦兄妹二人不僅會丟了油水多的好差事,甚至有可能丟掉性命。”
賈璉恍然大悟,神采奕奕地感慨道:
“聽了賢弟鞭辟入裡的分析,愚兄茅塞頓開,賢弟竟有如此高深莫測的謀略,今日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敬佩不已。”
說著,他忽然話鋒一轉,苦著臉問道:
“老太太的私房錢八成是在鴛鴦的父母手裡,但他們肯定不會承認,咱們怎麼逼他倆交出這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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