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張籍告訴他,本來他們給新酒定價千文一斤,也就是一斤酒賣一兩銀子,他們覺得以這個價格來做新酒推廣,是比較恰當的。
但是隨著逐漸走訪各大酒樓,他們定價的膽子越來越大,最後甚至有點心肝直顫。
因為每個他們去的酒樓,掌櫃嘗過他們的樣品後,都直接拍板訂貨了,最低的都直接訂了一萬斤,關中裴家更是直接要訂五萬斤!於是東西城各走了三四家酒樓後,他們就沒再走下去,同時像霍子玉一樣,內心陷入了狂喜。
不過,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前腳剛走,後腳這七八家酒樓的老板已經瘋了似得追上去了,堵著東城東林第一酒坊的門在求見張籍,要求談訂單,在得知新酒供應量有限的情況下,開始了競價,目前酒價已經被抬了二十兩銀子一斤。
張籍也是被嚇住了,趕緊來找霍子玉商量,他的想法是階梯定價,初期隻針對大戶,不散賣,依靠大戶們渠道和品牌的優勢,把東林酒業的名頭打出去,訂的量越大,優惠越大。
霍子玉也知道新酒麵向的本就是權貴階層,這些權貴階層本就不缺錢,幾萬兩銀子對他們來說也不算什麼,霍子玉想到這裡,便說道:“新酒可能也就這幾年會貴一些,後期我們產能增加了,價格就會逐漸降下來,得益於茶酒鹽的國家專賣,新酒的生意暫時還能賺不少錢,後期我們做各項改革甚至打仗的經費就有了。這些權貴本來就不缺錢,你階梯定價的方式沒問題,你全權負責吧。”
張籍聽完拱手就走了,霍子玉此時心情大好,而李愬也沒有再停留,說還需要再盤下幾個酒坊釀酒,增加產能。
霍子玉心裡一顆石頭落了地,被韓愈讓進側廳休息的時候,他一邊喝茶,一邊盤算後續的事情。
新酒終於開始能見到收益了,這第一批平均十兩銀子一斤,也能賺到八十萬兩,比搶錢都殘暴,雖然暴利,但是他們支出也會非常大。
首先是錦衣衛各路人員薪資,都依賴於此,目前兩萬多錦衣衛,按照秦雄和張羽的說法,之前每個人每月也隻給300文,霍子玉直接提高到了800文,目前每月也就花一兩萬,隨著後續錦衣衛規模的爆發式增長,每月的開銷將是驚人的。當然,各地酒收入可以大致搞定這個,所以這個問題倒不是最大的。
其次是禁軍練兵養兵,按照之前德宗的意思,禁軍畢竟是朝廷的部隊,朝廷大概能支付禁軍基本的吃喝和俸銀,但是除此以外的花銷,比如新軍的武器和槍械、新式槍炮的設計製造、給全體將士的獎賞,都需要東林集團自己投錢,這些都是很耗銀子的,尤其是新式槍炮,沒能規模量產以前,需要不斷砸錢。
最後,也是最耗錢的,就是武元衡和白居易領頭的東林建築了,幫百姓建房子,說實話,有錢人都有房子,普通百姓本就貧困,哪有錢支付呢,儘管可以以工代償,但是大唐百姓多達三千萬人,給這些人建房,要花的錢,幾乎是天文數字。不過好在建房也是緩緩圖之,從長安周邊開始慢慢建起來,這個燒錢的規模還在可支撐的範圍之內。
霍子玉看著秦雄等人一直來來去去,也不斷有人跟他上報情況,霍子玉頗為欣慰。
首先,李繁和元稹已經抵達洛陽,糧食還在源源不斷的運到長安,更可喜的是,二人還幫著錦衣衛盤下了洛陽四座酒坊和五座糧坊,正申請調人去洛陽釀酒。
再後來,張籍隨後趕回來了,八家酒樓中,裴家買了五萬斤新酒,同時又預定了下一批的十萬斤,另外七家平分剩餘三萬斤,第一批的八萬斤白酒銷售一空,連東林集團自己的酒樓都沒留存貨。各大家族已經將錢陸續送到東林集團在皇城內的銀庫,待張籍過去清點完畢後就開始發貨。
張籍跟他簡單算了成本與收益,激動得張籍自己說話慢慢都顫抖了。
也難怪張籍自己激動,畢竟自己這一批白酒,成本才不到三千兩,但是賣出去九十多萬兩,這簡直就是搶錢啊!
張籍彙報完,又告訴霍子玉,李愬又盤了四家大酒坊,第二批新酒產能可以再擴大一倍,然後李珂被直接派去了洛陽,從此關東地區酒的總售點就放在洛陽,輻射東北、東部和東南,長安作為大唐西部、西南和西北地區新酒產地和集散地,待元稹等人到了揚州以後,在揚州紮根之後,將揚州作為大唐南部新酒集散地。
霍子玉聽完連連點頭,這個安排是沒問題的,張籍他們能迅速定下這個策略,相當難得。
霍子玉是笑著離開宣平坊的,他心裡隻有一個念頭:“發財了,這次真的發財了!”
霍子玉回到家中的時候,薛濤給他做好了飯。
薛濤見到霍子玉麵露喜色,無法遮掩,便問道:“阿姐還是第一次見阿弟如此麵露喜色,什麼好事,讓阿弟這麼開心?”
霍子玉便將新酒的事情告訴了薛濤,薛濤掩口笑道:“難怪阿弟這麼開心,原來是成大財主了!”
霍子玉也調笑道:“是啊,阿姐也成地主婆了。”
二人說說笑笑的就吃了一頓飯。
飯後,二人聊起了閒天,薛濤告訴他,因為皇帝賜下四個宮女服侍以後,買菜、做飯和灑掃的活她是完全不用自己做了,她第一次感到有些清閒,霍子玉便道:“難得清閒下來,阿姐可以試試寫文章或者寫寫詩詞嘛,你看二哥和子厚,除了忙集團的事,還想著搞古文運動。”
薛濤笑道:“我哪能跟二哥比?二哥跟子厚的文章,堪稱大唐雙絕。”
霍子玉笑著點頭道:“阿姐說的不錯,雖然子厚文風偏柔,更加溫和,不過他們畢竟都是男人,文章男性化嚴重,我大唐女子本就可讀書,但開國至今,還沒有大才女寫文章出類拔萃的,阿姐可以試試做第一人嘛。”
薛濤掩口笑道:“阿弟越說越離譜了,相對文章來說,我還是更喜歡寫詩詞,不過大唐詩文自從杜甫先生之後,格律愈發嚴格,近些年來,詩人寫詩用典頗多,也頗有掉書袋之嫌疑,除此之外,詩文越來越脫離人間煙火氣,我還是更傾向於更白話、更貼近民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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