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勃律與黑水靺鞨的第二回合較量,乃是摔跤,勃律國派出的是一名叫作吉爾特的勇士,而黑水靺鞨這邊的滿人則是派出了名叫哲爾德的壯漢。
吉爾特長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身高足有一米九零,黑須虯髯,再加上一臉橫肉,讓人一看就知道這家夥不好惹。
滿人這邊的哲爾德同樣長得高大魁梧,身高與吉爾特差不多,玄麵短須,隻是跟第一回合上場的紮克丹不同,紮克丹留著金錢鼠尾辮,哲爾德頭上留著後世滿族特有的長辮子,辮根處還編著一根青色雉羽。
“青色?這哲爾德還是皇親國戚?”王建一見哲爾德打扮,立刻驚道。
“哦?仲初,滿人的雉羽能看出來等級?”霍子玉詢問道。
“回稟大統領,是的,滿人原本最崇尚白色,然後是藍色、紅色、黃色,但是由於安祿山最喜歡黃色,而且滿人發辮開始加長,辮上雉羽便從先前的隨意裝飾,改為按顏色等級來裝飾。”
“嗯,所以顏色等級排序就是黃、青、藍、白、紅?”霍子玉道。
“正是,直係皇族的服飾可以用黃色,其他皇親國戚用青色,五品以上武將用藍色、文臣用白色,九品以上武將用紅藍、文臣用紅白,其他小吏都是綠色,普通百姓隻能用黑色。”
“好家夥,滿人還真是會整事,這其中應該少不了安金滿的手筆啊!”
“哈哈哈,正是此人,不瞞大統領,這滿人辮子也有講究,這個安金滿規定,隻有皇族才可以留一米的辮子,其他文武大臣最多隻能留二尺,普通百姓最多隻能留一尺,違背規定的統統砍頭。以前滿人好多都留長辮子,讓他們剃頭,太難了,即便是安金滿這種大佬出麵,也是在殺了數千人後才順利推行,黑水靺鞨跟渤海國那邊人稱這次行動叫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王建笑道。
握草,好家夥,這安金滿狠起來連自己滿族人都砍呐,還“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這不是後世滿人在漢人中推行的侮辱行為麼?這先在自己滿族用上了!
“安金滿也是個狠人呐!”霍子玉由衷歎道。
“嗯,剛開始確實有人反對,但是安金滿身份地位與皇族一致,卻帶頭剪了頭發,留著寸頭,腦袋後麵留個幾寸長的小辮子,也就沒什麼人反對了,而且後來大家發現辮子短了以後,鑽山林或者打仗方便多了,也就沒人再非議安金滿了。”
“哈哈哈,還有這好處,安金滿也算造福滿人了。”裴緒等人聞言,哈哈大笑。
就在眾人談天之際,哲爾德與吉爾特已經熱身完畢,來到了擂台中央,裁判開始講解規則。
雖然擂台上的選手不是唐人,但是現場依然開始響起此起彼伏的歡呼聲,由此可見大唐百姓的氣度與胸懷!
大唐是中國古代唯一文武並重並同時推到極致的王朝,即便是文人,也都十分尚武,曆史上,連最文弱的李賀都有一腔熱血,想邊關效力,可見一斑。
尚武的大唐百姓喜歡各類體育運動,尤其是摔跤,雖然曾經有一度盛行過馬球,但那隻是貴族運動,真正在宮廷和民間同時大行其道的,還是摔跤。
唐太宗和唐玄宗都是出名的摔跤好手,摔跤也被列入小孩子上學必學課程,以培養所有人的意誌力與體魄。
當然,在宋朝以前,摔跤的跤法還是十分匱乏,基本停留在角力階段,中國摔跤突飛猛進是在宋朝與明朝,最後在清朝演變至巔峰,然後在火器的打擊下突然隕落。
值得指出的是,在摔跤至清朝乾隆時代大成之前,都是比較野蠻凶殘的,在擂台上可以使用各種正規手段去殘殺對手,比如拳打腳踢、比如扭斷手臂腿腳等,這些現代拳擊、擒拿格鬥等技巧,在早期摔跤裡都是正規與合法的。
可以說,除了踢襠、插眼、撕咬、扼喉、爆頭等陰狠毒辣招數之外的所有行為都是合法合規的,也正因此,摔跤才算是集武技之大成,被曆朝曆代重視,作為軍隊士兵必修技能。因為很多時候到了戰場上,拚刀子隻是其中一小部分時間,更多時間是在廝打,能不練好跤法?
一般摔跤比賽,不管是騎纏、跪撐、還是滾橋、翻上,都會導致兩方糾纏的時間會很久,隻有專門摔跤比賽的時候才有兩刻的時限,所以今日勝出規則很簡單,一刻內,誰先倒地被製服,誰就輸了。
所有人都明白,武道會上的摔跤比賽,拚的就是蠻力、爆發力以及巧勁,這和在戰場上對敵場景頗為相似,沒有了戰場殘酷,隻保留了對敵形勢與場景。
一聲鑼響,第一輪第一場第二回合的摔跤戰正式開始!
裴緒問野詩良輔道:“良輔兄猜猜這次誰會贏?”
“哈哈哈,你真把我當活神仙呐?”野詩良輔開玩笑道。
“哈哈,逗逗悶子唄,你猜猜嘛。”
“額,讓我想想,”野詩良輔一邊望著在擂台上彼此對視繞行的哲爾德與吉爾特,一邊沉吟道:“我猜的話,應該是吉爾特,因為他不僅手臂十分有力,而且下盤非常穩。”
“哈哈,果然英雄所見略同,我也這麼認為!”裴緒哈哈大笑。
“彆怪我給你倆潑冷水,你們彆小看了哲爾德啊。”王建笑道。
“老王,你是瞎蒙還是有根據?”張秉良笑道。
“我瞎球猜還不行啊?有能耐賭一把?”王建笑道。
“喲嗬,你膨脹了啊,”張秉良笑道:“看來老王這倆月是賺到錢了,都敢跟人賭錢了!”
其他人聽完張秉良的話,紛紛大笑出聲,原來,王建什麼都好,就是有點摳,出門從不請人吃飯喝酒,每次都是讓霍子玉或者張秉良、楊仁、馬瑞增掏錢,吃完喝完還要把酒打包帶回去、把剩菜打包打回去,說是給自己家的狗和豬吃。
王建見狀也不生氣,腆著臉道:“我跟你賭十文錢!”
其他人聞言,笑聲更甚,連薛濤和身後的春桃、夏蘭都笑了,張秉良捂著肚子笑道:“去你大爺的王仲初,你這個逆子,賭十文錢,虧你說得出口啊,你是想故意笑死我好繼承我的家產麼?”
“握草,張大頭,十文錢可不少了,能買二十個大包子呐!老子一天的飯錢好麼?!”王建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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