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希德一看車輦到了,便知霍子玉來了,連忙快步走了過去。
而霍子玉剛探出頭便看到了快步走來的拉希德,直接跳下宮輦,遠遠地拱手道:“拉希德殿下安好,你離開的也太急了點!”
“我的兄弟,你可來了,”拉希德道:“彆提了,我也不想走啊,但是國內發生了大叛亂,我和費沙爾必須要回去了!”
費沙爾與伯魯斯說話間也來到了跟前,行了一禮,費沙爾不無憂慮地說道:“我們走了,吐蕃將會直接晉級決賽,我看勃律國的拉達克實力深不可測,一旦勃律再勝出,你或者室韋都要麵對三位以上的頂級高手,不可不慎呐!”
經過和阿拉伯三人的來往,霍子玉知道費沙爾是個老實人,聽他此刻能為大唐考慮,於是拱手道:“多謝兄台關心!”
拉希德雖然不太喜歡費沙爾,但是聽他所說也都是實話,也就沒說什麼,隻是長歎一口氣後哀傷地說道:“這一彆,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再見,可惜了,我們沒法一起喝到大醉了!”
霍子玉知道拉希德是一個直爽的人,和自己來往非常坦蕩,於是大笑道:“哈哈哈,我的兄弟,不用遺憾,稍等我親自送你出長安,咱們邊走邊喝如何?”
“握草,真的?”
“那當然,咱們兄弟說話,什麼時候沒有說到做到過?”
“好、好、好,咱們邊走邊喝!”拉希德聞言大喜,哈哈大笑起來,費沙爾與伯魯斯見狀,也笑了起來。
霍子玉來到李光進、趙宗儒身旁拱手道:“有勞二位大人轉告陛下,子玉去去就來。”
李光進等人聞言,雖然知道德宗與賈耽都在興慶宮等著霍子玉,但是霍子玉說出的話也無法再收回,隻得無奈地拱手答應了。
伯魯斯見狀,飛快地跑到使團長那裡通知啟程。
而霍子玉叫上王建、關鬆等人,接過宮人遞上的馬韁繩,翻身上馬道:“拉希德王子,我的兄弟,這裡距離明德門還遠,你可不要在到達之前醉倒啊!”
“放屁,彆把老子說的這麼廢物好麼?!”拉希德聞言,哈哈大笑道:“有能耐你就把我灌醉!”
費沙爾給二人倒了兩壺酒,拉希德與霍子玉每人一壺,也不就菜吃東西,徑自喝了起來。
李光進等人見霍子玉與阿拉伯使團遠去,笑道:“這拉希德和平西侯還真是合得來!”
眾人聞言,紛紛笑了起來,杜黃裳笑道:“彆說是拉希德,就算是我,都恨不得年輕些,好與侯爺痛飲達旦!”
眾人本來邊說便轉身進宮,趙宗儒聽杜黃裳說完,好奇心大起:“好家夥,遵素(杜黃裳,字遵素)兄,我認識你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都多少年了,還是第一次聽你說這麼豪放的話呐!”
李光進也好奇地笑著問道:“哈哈,剛才平西侯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快快從實招來!”
杜黃裳笑道:“哪有什麼迷魂湯,侯爺文武雙全,又不貪私利,文蓋四海、武當天下,偏偏又謙恭有禮、待人親切真誠,誰不喜歡?”
“喲喲喲,不對勁、不對勁,”趙宗儒連連稱奇道:“你不對勁啊遵素,我可是第一次見你這麼誇一個人,你就是當年誇郭老令公也沒這樣過啊,趕緊說實話,怎麼回事?”
“對啊對啊,再不老實,我可要懷疑你有想嫁孫女的心思了啊!”李光進也被趙宗儒說的徹底好奇了起來。
“去去去,哪有,我孫女都已經嫁人了好麼,最小的孫女也才四歲,嫁什麼嫁?!”杜黃裳見二人越說越離譜,忙笑罵了兩人幾句。
“那你這是……”李光進饒有興致地望著杜黃裳。
“哈哈哈哈,”杜黃裳先是朗然一笑,然後不無得意地說道:“半生歸來,依舊少年!”
“半生歸來……”李光進聞言先是一怔,然後一拍大腿道:“握草,妙啊,這話簡直絕了!”
趙宗儒聞言也讚道:“不錯不錯,這八字簡直絕了,我輩雖老,但雄心仍在,半生歸來,依舊少年!這話讓人聽來,端的是頓生豪氣!”
“等等!”李光進忙望向一臉得意之色的杜黃裳道:“這話不會是子玉誇你的吧?”
杜黃裳見李光進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頓時開懷大笑起來:“老夫出走半生歸來,依舊是人見誇耀的慘綠少年!”
“我勒個去啊,這就難怪了,”李光進看著杜黃裳開心的模樣,突然明白了過來道:“難怪你這麼開心,要是等我花甲之年有人這麼誇我,我死都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