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唱一和一幫腔,紛紛認定是霍子玉強迫他們來平康坊放縱,他們多麼無奈,最後出於兄弟義氣才來玩,最後甚至說成了都是來跟霍子玉學習英雄氣概,似乎還都把自己感動到了,一時間群情踴躍,把霍子玉看得一愣一愣的。
“臥了個槽啊,”霍子玉扶額無語道:“我特麼是真服了你們這幫老六,你們是多無恥啊,這是跟我學習個錘子的英雄氣概啊!”
霍子玉痛心疾首道:“你們人手一個美女抱在懷裡,就我沒有,你們這是向我學習?抱著美女學英雄氣概,你們是真敢說啊!”
“哎,就是有美女襯托,才能顯得我們英雄氣概啊,”孟郊說完,對身邊妹子道:“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對,孟大爺說的對,您最有英雄氣概了!”孟郊身旁女孩媚笑道。
“哈哈哈哈,你聽,這姑娘不僅長得好看,還心地善良、仗義執言!哈哈哈”孟郊哈哈大笑起來。
柳宗元等人聞言也連忙讚揚孟郊有英雄氣概。
臥槽,你們是真行啊,霍子玉見狀是徹底無語了,這幫人是真的六!
正在這時,眾人聽到二樓吵吵鬨鬨的,正要起身查看,隻見老板韋處事來到,向他們解釋了一下。
原來,霍子玉等人來群英樓,很多人在外麵排隊進樓想一睹霍子玉風采,待他們進來後,聽說霍子玉他們一邊抱著美女,一邊喝酒,於是便吵了起來。
有的說霍子玉英雄難過美人關;有的說霍子玉墮落了;有的則說霍子玉也是人,憑什麼不能喝花酒;有的則擔心霍子玉惹襄陽公主和賈蘭笙不開心,進而惹皇帝和宰相不開心,於是吵作一團,而澄清過唯獨霍子玉沒有懷抱美人後,眾人依然在爭吵,甚至打了起來。
韓愈聞言道:“這幫人真是豈有此理!”
王建則問霍子玉道:“子玉,要不要過去說幾句?”
孟郊則道:“這有什麼好說的,子玉本來就沒抱姑娘,信的自然信,不信的,你就算賭咒發誓人家也不信,有什麼好澄清的?”
李吉甫點頭道:“大哥說的不錯,不過終究是都是因為仰慕子玉而來的讀書人,鬨將起來終究不好,子玉還是見麵說幾句為好,子玉貴為我大唐詩神,他說了的話,樓下誰敢不聽?”
“嗯,弘憲說的不錯,爭端總歸是因子玉而起,又在眼跟前,還是說幾句吧。”柳宗元說著,也望向霍子玉。
霍子玉笑道:“嗯,我好歹也是錦衣衛大統領,他們又是因我而起了爭端,於情於理,我也不能袖手旁觀呢。”
說完,霍子玉問韋處事道:“樓下有多少人?”
“三十多人。”
“嗯,這三樓本就寬敞,能容納百人,就把他們都請上來吧。”霍子玉笑道。
“喏,”韋處事說著,躬身拱手,轉身下樓去了。
很快,一陣多人上樓的腳步聲傳來,三十多人便來到三樓。
隻見三樓韓愈、孟郊等人都有美女陪侍,而正北端坐的霍子玉身邊確實沒有姑娘,有人怒斥身邊人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侯爺是你說的那種人麼?!”
“就是就是,小人!”其他人紛紛怒斥。
那人臉上帶點傷,衣服也有點亂,似乎剛才被打的就是他,但他聽到彆人斥責卻並不怯,而是道:“我不也是擔心侯爺麼?色是刮骨鋼刀,美女是禍國之本,侯爺過幾天還要參加決賽,今日如果縱情聲色,到時候總決賽影響發揮怎麼辦?你們憑什麼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我?”
這人說的頗有道理,其他人聞言,也開始擔心霍子玉如果放縱聲色,確實可能影響決賽比試,覺得這人終究也是擔心霍子玉,也算不得心眼壞,於是紛紛點頭認錯,不再爭吵。
霍子玉聞言起身,拱手笑道:“首先,本侯多謝諸位的支持和關心,尤其是這位仁兄,擔心縱情聲色影響決賽,也的確是為了本侯好,這裡多謝了!”說完拱手躬身一拜。
那人見霍子玉如此,趕緊躬身拱手回拜,其他人見狀,也紛紛向霍子玉回拜。
霍子玉又道:“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那人道:“侯爺有禮了,回侯爺的話,學生韋琮。”
霍子玉一聽姓韋,又見此人生的白淨,身著綾羅、氣質不凡,便猜測此人或許是京兆韋氏,也不再多問,於是笑道:“你說的話,雖然有道理,但是也有錯的地方。”
韋琮聞言一怔,拱手躬身拜道:“敢問侯爺,學生錯在何處?還請不吝賜教。”
霍子玉見狀,頓生好感,於是道:“你說色是刮骨鋼刀,這倒是不錯,但若說美女是禍國之本,倒是大大的錯了。”
“侯爺,學生覺得美女確實是禍國之本,且不說遠者夏之妹喜、商之妲己,又或是吳國西施、漢家飛燕,單說前朝楊太真,若非是他魅惑玄宗,與安祿山不清不楚,又怎會釀成後來的大亂?我大唐又何至於衰落?”韋琮越說越激動。
其他人聞言,也有不少人點頭附和,紛紛望向霍子玉,想聽他怎麼說。
霍子玉聞言,卻是不急,笑著問道:“諸位都是讀書人,我想請問,自古至今,朝代更迭頻繁,其中不乏曾經輝煌鼎盛的王朝,請問他們都是為何衰落亡國的呢?都是因為美女魅惑麼?”
“這個……不儘然是美女。”
“雖然不儘然是美女,但大多離不開美女惑君。”
霍子玉聞言,笑道:“聽完大家所言,本侯有一首詩想贈予大家。”
眾人聞言,紛紛道:“侯爺您請講。”
霍子玉輕聲吟道:“
家國興亡自有時,吳人何苦怨西施。
西施若解傾吳國,越國亡來又是誰。”
一詩吟罷,眾人紛紛思考起來,王建起身稱讚,說完對眾人道:“大統領說的是,家國興亡都是規律的,大家又何必將國家興亡的責任歸罪給美女呢?如果吳國人埋怨吳國滅亡是西施的罪,那越國後來滅亡又怪誰?”
韓愈也起身朗聲道:“對啊,國家興亡這樣的事情,豈是一個女流就能左右的?將這等滔天大罪動輒推到女人身上的,才是膽小鬼、懦弱無能之輩!”
柳宗元也激動地斥責道:“對,就會推諉責任,毫無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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