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經驗,假如宮宴時間定在了午時,那麼意思就是你最晚午時要到,但隨後將近兩個時辰,你都吃不到飯。
因為在這兩個時辰裡,皇族男士和女士都在忙,男士忙著談事情或者娛樂,女士忙著聊家常、逛花園,而同時也有著相當一部分皇室男女,在忙著相親、戀愛。
再加上宮宴菜譜雖然是很早就定好的,但是菜品有很多都是現時采購的,加上各種安檢、配菜、試菜,所以備宴時間也十分漫長。
因此很多人去參加宮宴,會在家提前吃上一些東西,或者陪其他人去相親,這樣可以借機吃些東西墊墊肚子。
但霍子玉不同,他是趕了兩場才來。
他一進南薰殿,便立刻成了全場焦點,德宗開心地抓住了他的手,太子、永王等人也紛紛來親切交談。
霍仙鳴對德宗道:“陛下,是不是可以開始宮宴了?”
“嗯,開始吧,”德宗說完,對眾人道:“諸位,隨朕一同前往大同殿。”
在往年,春節皇族聚會一般都不到一百人,比如去年,霍子玉親眼看著隻有八十多人,其他大多是一些外戚,但今年足足來了五百多人,而且幾乎沒什麼外戚!
當然,其中大多是德宗的一些兄弟親戚和李誦的一些兄弟親戚,這些人都在各地做著閒散王爺,從來不進京,但這次他們攜家帶口,全部來了長安。
德宗和太子等人都知道,這是因為所有藩王和皇親都見識到了德宗權力的實質性擴大,才自覺前來,而並非出於親緣血脈關係。
至於外戚來的很少,也很簡單,幾個月前的澶州大戰,朝中最大的外戚張家,兄弟倆一死一殘,殘廢的張秉良回到長安還因為私鬥被契丹王子殺了,這給了外界一個不好的信號,那就是隨著德宗的權力擴大,他對外戚可能要動手。
因此,外戚都自覺地悶在家裡不露麵,以免被德宗惦記上,所以導致外戚今年來的人,幾乎都是皇親。
來到大同殿,眾賓落座,霍子玉被德宗欽定坐在了德宗的右手首座,就在太子對麵,甚至連永王都隻能坐在了霍子玉右邊下一席,這讓所有人震驚之餘,明白了霍子玉如今的地位,更明白德宗為何下旨禦賜了一方堪比玉璽的金印!
眼前這位年輕的國公,已經是大唐僅次於德宗,或者說某種程度上比德宗還有權勢的存在!這是包括太子李誦在內的所有人得到的共識!
德宗剛落座,就向所有人隆重介紹了一番霍子玉,霍子玉一個起身,躬身向四方皇族施禮,周圍一片讚歎和喝彩聲,看得霍仙鳴不禁眉頭緊蹙起來。
隨後,各色佳肴開始呈上,但在八卦的德宗和永王的攛掇下,霍子玉再次講起自己在澶州、博州與橫海的戰事來,聽得眾人連連驚呼讚歎。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大致的事件,但不知道具體細節,霍子玉縱覽全局,又是親身經曆,他親口說出來,眾人自是歎服,尤其是澶州大捷,大破叛軍二十餘萬,讓所有人都肅然起敬,甚至對張秉義兄弟看法都有了改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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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玉自然注意到了張貴妃的臉色,在慘淡之餘,對霍子玉還是微笑的。
首先,由張秉義、張秉良兄弟領兵前往魏博,是她和張秉全三位兄長一致認定的奪功好機會。
其次,當張秉義、張秉良一死一殘的消息傳來時,他和張秉全還有一絲懷疑,猜測霍子玉是不是受了德宗指使,故意讓兩位兄長對付了最強大的賊眾,但是根據前線來報和霍子玉戰報,兩方是一致的,張秉良由於被張克禮新式武器打了個措手不及,所以才損折嚴重,後來又被橫海軍偷襲,所以才元氣大傷。
張秉全親自前往魏博查證,接回張秉良,三兄弟一起再次複盤過一切,這裡絲毫沒有霍子玉動手腳的痕跡,更沒有德宗動手腳的痕跡。
畢竟當日霍子玉率領不到一萬人,獨自麵對二十萬賊軍,其中包括幾乎全部叛軍騎兵精銳,已經是幾乎將所有壓力挑了過去,張秉良兄弟隻是麵對張克禮所部騎兵,儘管剛開始吃了虧,但迅速調整後,幾乎全殲了義武騎兵,最後還全殲了橫海程文傑所部精銳。
三兄弟多次複盤的結果,都沒有找到哪怕一絲霍子玉和德宗的問題,因此對二人沒有一絲怨言,而張秉良的死,更是和霍子玉扯不上半毛錢關係,他那時候還在外地根本沒回來。
今日霍子玉講述澶州大戰,涉及張秉良兄弟部分,毫無偏頗,甚至講的十分悲壯,現場甚至有人哭了起來,這讓張貴妃對霍子玉十分感激:對於她這失勢之人能說出這等公平仗義執言,實在難能可貴。
講到收複橫海,德宗的眼神看起來充滿怨懟,似乎對李師道有著很大的怨氣,聽說霍子玉白塔村顯威、單刀赴會在李師道大軍中懾服了盧龍大軍時,激動地一拍禦案,大叫了一聲“好”,其他人見狀,紛紛跟著叫好。
最後霍子玉談到海州偷兩吳,更讓所有人震撼於霍子玉的膽大包天!
德宗笑罵道:“也就你小子敢玩這麼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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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上,眾座皆歡,其他皇族紛紛敬霍子玉,霍子玉來者不拒,喝到其他人都服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