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點不敢當,咱爺倆就是簡單聊聊,”曲環說著,低聲道:“你沒發現最近這些人之間有什麼關聯麼?我意思是……黨派。”
“黨派?”王建聽完曲環最後兩字,忽然頭腦轟的一下,瞬間驚醒:“您的意思是……太子黨?”
“不錯。”
“可這些人很多都是東林黨的李實……”說著說著,王建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然後一臉嚴肅地望向了曲環,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一眼就看出了問題。
“這些人事調動明顯是太子勢力提升的表現,你覺得老頭子我能看出來,陛下和子玉他阿公能不能看出來?”曲環問道。
“能,”王建道:“老帥意思是,陛下要分大統領的權力?”
“不,彆的都可能,唯獨這個不可能,”曲環笑道:“陛下要做千古名君的意圖,已經是人儘皆知了,無論收回誰的權力,他也不會收回子玉的,不僅他不會收,哪怕現在的太子將來做了皇帝,他也不會收回!再說了,你想,如果陛下想分他的權,何必還封他為郡王,賜他等身金印?”
王建聽完曲環的話都迷糊了,曲環說的,他也明白,但既然如此,德宗為何會默許太子黨崛起勢大?
“那陛下這是……”王建徹底糊塗了。
“陛下是肯定不會削弱子玉的,也不會削弱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東林黨,陛下此舉,僅僅是為了太子壯大自己的勢力。”
“額……老帥,您把我搞糊塗了,”王建道:“陛下春秋鼎盛,為何會培養太子黨?我朝天子與太子……”
王建的話沒說完,也不需要說完,畢竟陳連年與曲環都知道他的意思,大唐的皇帝與太子關係就沒有好的,說勢同水火也差不多,怎麼會默許太子黨發展壯大?
“君心難測,你問我,我也不知道,”陳連年說道:“我隻是想提醒你一點,那個李實可不是什麼好鳥。”
“嗯,老帥說的是,大家都知道,朝中也沒幾個人喜歡他,”王建道:“現在看,他似乎已經倒向太子一派了,嗬嗬,瑪德,這兩年他冒充東林黨,可沒少撈好處。”
“陛下留著他,也是為了做一些不方便自己做的事,所以,他的轉向,不可不防,”曲環緩緩說道。
“還請老帥示下,”王建拱手道。
“長安錦衣衛耳目眾多,仲初不知道李實何時跟太子黨走到一起的?”陳連年此時才問道。
“確實不知,據我所知,李實此前從未與任何太子黨的人有過會麵和交談,”王建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也就是在這年後,歡迎子玉的宮宴上,廣陵王和子玉說了幾句話,李實在二人身側而已。”
“看來,就是那一次,李實聽出了什麼味道。”曲環道。
王建聞言,這才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晚輩倒是沒問過子玉廣陵王跟他閒聊了什麼,當時距離遠,我也隻見子玉要行禮,廣陵郡王阻止了,然後子玉還是行了禮。”
“嗯,政治交鋒,不一定非得說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有時候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就足以讓人品出來風味了。”陳連年歎道。
“看來廣陵王一定是說了什麼,而李實也抓住了他的意思,估計他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有了倒向太子的心思。”王建道。
曲環撫須笑道:“嗬嗬,能是什麼話,聽你描述當時子玉行禮、廣陵王阻止的情形,如果老頭子我沒猜錯,一定是看似恭維子玉,實則試探子玉的話,比如……”
“比如你我如今同是郡王,何必多禮?”陳連年接著曲環的話笑著說道。
王建聽完陳連年的話,唬得身軀一震,如果廣陵王李純真的說了這種話,那說明太子黨已經有些忌憚霍子玉了!
“太子殿下是子玉的嶽父泰山,廣陵王還是他的大舅哥,會說這種話?”王建不可置信道。
“有時候有些話,不一定是太子殿下想說的,也可能隻是廣陵王的意思,當然,這也隻是老頭子我的個人看法,你也知道的,隻要涉及到皇權,一切都很難說,一切也不得不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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