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陳童在自己與家族中搖擺不定,張嶽尚且還能夠原諒。
畢竟陳童不是從小就養在自己身邊的,家族對陳童的影響頗深。
可陳童將自己體內被血族種下血種的消息透露給家族,是張嶽對陳童徹底失望的根本原因。
自己體內有血種的消息直到現在知道的人也沒有幾個,除了之前配合自己行動的方木一行人就隻剩下了陳童。
陳童的反應也證實了張嶽心中的想法。
張嶽對陳童一直心軟,就是因為陳童在張嶽的記憶中一直都是幼時那乖巧的模樣。
即便近些年血種對張嶽的影響越來越深,張嶽對陳童的培養卻一直都沒有懈怠過。
可那杯新鮮的腥臭血液讓張嶽徹底隔斷了與陳童間的師徒之情。
張嶽看向陳童的目光由失望到複雜再到冰冷,很快張嶽將目光轉到了滿臉灰敗的陳柏原身上。
張嶽的左拳用力敲在了桌麵上,怒聲對著陳柏原嗬到。
“陳柏原我張嶽一直待你不薄,我剛在你們青墨一族落腳的時候你承諾要用全族之力供養我,隻求我可以許給青墨一族一個未來。”
“青墨一族自打有了我幫助便淩駕在了其他三族之上,成為了萬丈城最強的豪族世家。”
“我兌現了我的承諾,你青墨一族就是這麼供養我的?”
說罷張嶽的精神力傳來一陣劇烈的湧動,兩道紫黑色的荊棘自張嶽的背後破空而出,擊毀了祠堂中與張嶽的模樣最起碼有九分像的雕像。
“想當初你為了討好我把我的雕像加入了祠堂中,要以供奉青墨一族先祖的方式對我進行供奉。”
“當初的你是否已經算計好了今天的這一步棋?”
陳柏原深知張嶽不可能放過自己,整個青墨一族都會因為自己的安排受到牽聯。
綾靛一族覆滅的消息陳柏原已經聽說了,陳柏原猜到了青墨一族的下場。
聽到張嶽所說的話陳柏原苦笑一聲站起身來。
一開始的時候陳柏原所說的話與承諾無一不是發自內心,隻是隨著青墨一族整體實力的提升在萬丈城內的地位不斷提高,陳柏原的野心也在不斷膨脹。
特彆是在發現張嶽的實力沒有踏足秩序隻是一名序列巔峰強者的時候,這才讓陳柏原的內心萌生了一些念頭。
這些念頭一旦出現就開始不停的侵蝕著陳柏原的內心,讓陳柏原開始有意的針對起了張嶽。
這一切都源於欲望與貪念的不斷擴大。
可反過來倘若這次自己的的行動獲得了成功,青墨一族掌控了張嶽這名締造宗師。
那青墨一族今後的發展將不會僅僅隻是局限於萬丈城,整個乸離群島都將要由青墨一族去書寫傳說!
“成王敗寇,我敗了沒有什麼好說的。”
“這是我個人的決定,青墨一族絕大多數的成員都並不知曉此事對你依舊尊敬有加。”
“我要殺要剮隨便你,還望你能夠給小童一個機會,讓小童帶領青墨一族剩下的人在萬丈城中有一個立身之所!”
舒良珺的心思根本就沒在張嶽對青墨一族的清算上,舒良珺一直在盤算著該如何對金蟾莊園自己的那些老夥計進行安排。
但眼下的舒良珺卻被陳柏原的天真給驚呆了,到底是多麼天真的人才能夠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青墨一族對張嶽所作的可不僅僅隻是算計與利用,而是對張嶽人身的囚禁與尊嚴的踐踏。
在這種情況下張嶽如何能夠原諒青墨一族!?
或許陳柏原也不是人傻而是心中有著自己的小算盤,想要在這最後的時刻通過這種方式保下青墨一族。
陳童聽到陳柏原的話身軀震了震,抬起頭蠕動了兩下喉結正準備對張嶽開口就聽張嶽嗤笑了一聲。
“陳柏原比起你算計我,我更討厭你把我當傻子!”
“成王敗寇,就憑你也配去和一名締造宗師說這樣的話?”
“隻要沒有踏足締造宗師這個層次,即便是巔峰級彆的締造大師也永遠都不清楚一名締造宗師到底能夠掌握著怎樣一筆龐大的力量。”
“你要清楚一點,青墨一族的覆滅不止源自於你這名青墨一族族長的貪婪與背信棄義,更源自於你的無知!”
說到這張嶽懶得繼續與陳柏原再費唇舌,沉聲說到。
“老包,除了陳童其餘青墨一族的人全部清理掉吧!”
“連青墨一族老宅內的一隻蚊子我都不希望還能夠再飛出去。”
張嶽做事向來不喜歡留下後患,那枚頸後的血種對於張嶽而言就是後患,被後患折磨的感覺張嶽十分的清楚。
人活著總有不同的機緣,張嶽可不希望在幾十年後青墨一族的人來找自己複仇。
隨著張嶽的一聲令下,老包立刻展開了殺戮。
老包出手異常狠辣,宣泄著心中對青墨一族的不滿。
作為青墨一族族長的陳柏原首當其衝的被老包進行了收割。
看著族人一個接著一個被暗影吞噬,在暗影中被不知名的生物撕裂,陳童如崩潰般對著張嶽哭喊討饒了起來。
“師傅不要啊!他們很多人都並不知情,師傅您也沒有受到危害。”
“我……”
陳童的還沒有說完,就被數根從張嶽身後蔓延出的紫黑色荊棘纏繞托舉到了半空中。
荊棘的棘刺紮破了陳童的皮膚,鮮血順著荊棘流淌了下來。
因為有兩根荊棘卷住了陳童的脖子,讓陳童沒有辦法繼續開口。
陳童拚命的進行著掙紮,每次掙紮都會讓棘刺深紮進去身體幾分。
張嶽的聲音毫無情緒的對著陳童問到。
“青墨一族在我眼中是我用時間和資源所培養出的兵器,兵器若是不聽話想要割傷主人,隻要修正了兵器讓兵器乖乖的再被使用就好了。”
“我本沒準備像對待綾靛一族那般清理掉青墨一族,之所以青墨一族會落得這番下場是因為你將不該讓青墨一族的人知道的消息傳了出去。”
聽到張嶽的話陳童的掙紮變得更加劇烈了起來,張嶽沒有理會陳童繼續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