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筠萱開車過來,她要帶小荷一起去拜祭薑睿。小荷一聽到薑睿的名字,便激動起來,眼淚撲簌簌往下掉。進入車內,小荷才發現,裡麵還有一個人,她是王佳怡。王佳怡一臉悲痛,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當王佳怡從範筠萱的嘴裡聽到薑睿病故的噩耗後,如五雷轟頂,她無法相信這是真的,瘋了般質疑範筠萱為什麼會編出這麼惡毒的謊言來騙她?範筠萱把王佳怡拉進車,她要帶她一起去薑睿的墓地跟薑睿做個訣彆。範筠萱知道,薑睿是小荷的恩人,小荷也一定很想去看看薑睿,於是,她開車帶著王佳怡來到餛飩店,帶著小荷一起去薑睿的墓地。
殷麗芳感謝明陽媽給小荷做手術,並把支票交給她,數額讓她隨便填。明陽媽拒絕了,並告訴她,小荷做手術,她沒有出錢,角膜的捐贈者不但提供了角膜,還幫著把手術費也交了。殷麗芳詫異,詢問捐贈者和他們的關係。明陽媽說,他們之間沒什麼關係,他是電台主持人,在這吃過一次餛飩,隻見過小荷一麵。她感慨道:“真是個好人啊!”殷麗芳向明陽媽詢問完小荷是在哪家醫院做的手術後,便迫不及待地趕往醫院做調查。很快她就查明,捐贈角膜的是薑睿,但付手術費的是範筠萱,不是薑睿。殷麗芳把查明的情況跟瞿梅做了彙報,瞿梅吃驚,不明白那個範筠萱為什麼要幫小荷付手術費?她讓殷麗芳安排一下,她要跟範筠萱見見麵,要當麵酬謝她。
來到薑睿的墓地,王佳怡親眼看到了薑睿的墓碑,還有墓碑上薑睿和藹可親的照片,王佳怡徹底相信了,她的靈魂仿佛飄走了一般,呆呆地立在那裡……
小荷跪在薑睿的墓碑前,淚水撲簌簌地往下落,“薑睿老師,謝謝您,您不但給予我寶貴的人生指點,還給了我光明,這樣的大恩大德,小荷不知怎樣才能回報?”
範筠萱安慰道:“小荷,彆哭了,保護好自己的眼睛就是對薑睿最大的回報。你的眼睛不僅僅是你自己的,也是薑睿的,一定要保護好。”
小荷給薑睿磕頭,長跪不起……
時間過去了很久,範筠萱扶起小荷,說:“咱們以後可以常來看他。”當她轉臉望向王佳怡時,王佳怡依然呆在那裡,麵無表情。
範筠萱說:“佳怡,時候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
王佳怡似乎沒有聽見,一動不動。跟薑睿在一起的每一個場景,薑睿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在撕扯著王佳怡的心緒,斯人已故,但她深愛依舊……
範筠萱又說了句:“佳怡,咱們以後還可以再來看他。”
王佳怡喃喃地說:“為什麼他會離開?如果他不走,哪怕是癱瘓,我也可以照顧他一輩子啊!他怎麼就這麼走了?”淚水撲簌簌地往下落。
範筠萱說:“其實,當初他也是我的最愛,但他沒有選擇我。”
王佳怡愣住了,看著範筠萱,期待著她的講述。
範筠萱說:“愛我的人,其實並不是我的最愛,但他卻在最適合的時間裡出現了。所謂最適合的時間,就是我體味過深愛一個人的感受,也體味到了被彆人深愛的感受,我知道了什麼是我最需要的。郭嘉俊就是那個在最合適的時間裡出現的我最需要的人。你的情況跟我正相反,你知道孫浩文深愛你,所以你也愛上了他,但你對他的愛並不深厚。是薑睿的出現讓你體驗到了真正深愛一個人的感受。咱們應該懷念薑睿,但這種懷念已經跟愛無關,這種懷念應該是一種感謝,感謝他給予我們的深愛一個人的體驗。就讓他成為咱們生命裡永恒的懷念吧,這是另一種方式的擁有。”
王佳怡和範筠萱現在都有孩子了,任麗的肚子卻還一點動靜都沒有,賀奇媽既抱怨自己沒有抱孫子的福氣,又擔心兒子和兒媳的未來,她對賀奇爸說:“任麗在那麼個不起眼的小公司當前台接待,一點真才實學都沒有,隨時都可能被辭退。咱們兒子也是塊扶不上牆的爛泥,咱們老兩口要是不在了,他們可怎麼活?”
賀奇爸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媳婦能把咱們兒子降服住,不讓他闖禍,這就是她的本事。”
“這算什麼本事?不就是兩個二百五整天窮開心嗎?”
“你不希望咱兒子整天開開心心的啊?”
“開心能開心一輩子嗎?”
正說著,黃賀奇和任麗走了進來。黃賀奇一手拎著吉他,一手拎著任麗的包,而任麗手裡什麼都沒有。
賀奇媽說:“賀奇,你能不能把你那頭發弄直了,一腦袋方便麵似的,好看啊?還有你,不是千金小姐,就不要整天拿著千金小姐的範兒,賀奇是你的跟班啊,什麼都讓他拿?!”
任麗急忙從黃賀奇手裡搶下自己的包,說:“我哪有什麼千金小姐的範兒,頂多算是賀奇的貼身小丫鬟,承蒙賀奇抬愛,娶我進門,我經常高興地做夢都把自己笑醒了。”
黃賀奇對任麗說:“麗麗,能找到你這麼好的老婆是我的幸運。你要是不嫁我,肯定能嫁個更好的;我要是不娶你,就娶不到更好的了。沒有你,就沒有我的現在和未來。”
賀奇媽的後槽牙都快被他倆這番肉麻的話的給酸倒了,說道:“沒有她就沒有你的現在和未來?這話可真是說到點子上了,如果沒有她,你會這麼落魄嗎?”
黃賀奇反駁:“我哪裡落魄了?”
賀奇媽說:“你整天撥楞這麼個破吉他,將來能有什麼出息?”
黃賀奇說:“你怎麼知道我將來會沒出息?”
賀奇媽說:“你撥楞了這麼多年,撥楞出什麼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