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s級出逃兩個小時,卡塞爾學院暗湧起巨大的波濤。
比如那個站到窗前的白發老人,銳利的半眯著眼睛,外表看起來似乎還算平靜,隻是一邊垂下來的左手一直在不住顫抖。
有些人活了百餘年,看不透一個十八歲的小年輕……
昂熱坐回靠椅,拿向茶杯,暗紅的水漬灑在梨木桌上。
還是老啦,理解不了年輕人的想法,屬於我的青春已經永遠消失在康橋流水之下了。
“諾瑪,封鎖路明非的行程,設定為s任務檔案,任務發起人為我。”
老人臉色看不出憤怒還是無奈,那是幽深的平靜,歲月已經帶走了那個衝動易怒的小夥,沉澱出的是穩重有城府的希爾伯特。
如果不是他初次亮相於自由一日的驚豔,如果不是他參與夔門計劃的優秀,更有他兩次擊殺龍王的果決。
世界容不得那麼多的如果,他在男孩的眼睛裡讀出了漠然,他本該是獅群中的王。
“路明非,難道這條路不好嗎?”
接過他這份傳承,統領新一代的卡塞爾,屠掉世間的龍王,譜寫一部屬於英雄的史詩,如果順利,最後也能拿上世間最高的權與力。
世界不會讓理想輕輕鬆鬆的實現,就像如今,最終兵器有了自己的想法。
昂熱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隨著滴滴的聲音,對麵傳來一個呼哧呼哧的大喘氣。
“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吧。”
“當然,聽我這熱情似火的聲音,我正在趕往最近的飛機場。”
沉默了幾秒,昂熱說。
“我需要路明非這麼做的原因。”
“還有,你過火了。”
電話已經關機,一場醞釀出暴風雨的風波被老人強行壓下,但他,需要個解釋!
手機響起忙音,芬格爾呼哧喘息聲戛然而止,他的臉上露出無奈的笑,還真是個敏銳的老頭子。
他當然知道他的好室友要做什麼,或者說,從路同學命令諾瑪的兩分鐘後,他那時就可以強行阻止,但,何必呢。
一個那麼神秘的怪咖終於要露出點馬腳來,如此觀察一下豈不是更好?
過火了就過好了,這不正是證明他老芬也有些小小的,一點點的“實力”嗎?
相信後麵您一定會處理好的吧,您親愛的芬格爾恭祝老校長福如東海長命百歲,等一下,您好像一百三十多了,那長命千年?
暗中詆毀人的家夥總會遇到“報應”,比如內心戲豐富的某人這會又不得不跑起來。
“剛下飛機路老弟你就這樣走了?我還不認識路啊!”
此處是靠海的位置,廢棄的飛機堆放在這裡任憑海風腐蝕總讓人有種陰森感。
顯然謊話連篇的芬狗並不是像他說的那樣在趕飛機。
隨著那輪“專機”一起來的偷渡客芬格爾此時卻發出哀嚎,小師弟坐著出租車一溜煙沒影了,他剛從貨倉裡爬出來,立刻不停的追著跑,可惜尾氣都沒吃上。
“師弟,師弟彆走,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
芬格爾頹然的奔跑,像是在追趕愛情。
“我,我沒錢打出租啊!”
摸了摸兜,拿出張欠債額度拉滿的黑卡,他抿起嘴唇,做出那種三分薄涼三分厭棄和九十四分標準敗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