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回頭掃了一眼身後的其他人。
所有人此時仍舊在不知疲倦地吟誦著,絲毫沒有因為外界的乾擾而影響到自己,臉上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也沒有任何表情的顯露。
前幾次的祭品,也基本都耗儘了。
每次一想到每天都有這麼多的死人在自己身後,跟自己念經,土匪老大就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他很多時候都在想,自己最終會不會也如這幫人一樣,如同一具行屍走肉,看起來正常,實際上內裡的意識早就失去了,隻要一離開這個位置,就會直接倒在地上,再也醒不過來。
他又轉過頭,看向祭壇上的那個寬大的容器,想用目光穿透容器的遮擋,看到裡邊的東西。
可惜的是,那個容器不僅隔絕了視線,更隔絕了神識,就算是他們三個首領,至今也不知道裡邊是何物。
不過要用人命來血祭的東西,又怎麼可能是正常的法寶呢?
饒是他們這群手上沾了許多血的土匪,都感到一陣不寒而栗。
就算有容器隔絕著,他也能感受到其中的血腥氣,以及裡邊似乎有某種古怪東西的躍動。
不知為何,他的內心,甚至是希望有人能把這東西破壞掉,這樣自己就能夠從中解放出來了。
但他也清楚的明白,要是這東西出了差錯,那些人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外邊的喧鬨聲越來越大了。
他真的很想起身看看,究竟是怎樣的情況,才能讓那個黑衣人束手無策。
要知道,當初那幾個黑衣人上門的時候,隻一個人出手,就輕鬆將他們所有領頭的給製住了,若非如此,他們這一行人,小日子也算是過的十分滋潤了,怎麼會離開原有的據點,跑到這裡重新開始呢?
而在離祭壇遙遠一些的地方,陸離和馬刀分彆從兩個方向接近了。
陸離遠遠地望過去,還是能夠看見那名土匪老大和一群人端坐在祭壇的前方。
“外邊都鬨成這樣了,還不肯挪窩嗎?”
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地罵了一句,原先潛入偷取的計劃隻能先行放棄掉了,隻能和這幫家夥硬碰硬一番了。
馬刀也看見了祭壇前方的人,也沒有貿然潛入,麵對築基期的修士,說實話,他還不夠看,原先的計劃隻能作廢,使用新的計劃。
那便是由陸離吸引掉這最後一名築基修士的注意力,他作為最後的主攻手,偷走那些個木材。
對於這個方案,一開始他是詫異的。
雖說自己想要抱住這個少年的大腿,但他很清楚的明白,相比於那名身著盔甲的神秘人來說,自己終究是個俘虜,放在往常,他這種人,就是當炮灰的命。
如果他是那個少年,必定會讓自己先去送死一番,自己在最後出手,這才是最穩妥的。
沒想到,現在竟然是這個少年先出手,最後再由自己完成那最後一步。
或許這樣更便於完成任務,但無論怎麼說,對方至少沒有讓自己去最危險的地方,這就足夠了。
……好人啊。
馬刀不由得在心中感歎。
或許是因為當土匪久了,接觸到的都是些嘴上兄弟,實際上都是見勢不對各自飛的人物,沒有背後捅你一刀都算是有良心的家夥了,現在忽然遇到了這樣的一個人,還真有點不適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