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難道不知道，當初你在天啟有多耀眼，所有人都對你抱有極大的期望，你邁入元嬰之境後，說要遊曆各地，將心境圓滿，回來再踏入化神。”
“所有人都在追趕你，你的對手在追趕你，你的朋友在追趕你。”
“然而彼時的他們，無一人可望你項背，你元嬰之時，那些和你同代的人，最強者方才剛剛晉入金丹，那些真正與你爭雄的，是比你大上許多之人。”
“你消失五年，回來時已元嬰圓滿，若無封神榜的壓製，你已經化神了，你的家族早已為你準備了名額，皇室也答應，隻要你成功晉入化神，便許你做一國之將。”
“然而你拒絕了，你給出的理由太荒誕，說自己這麼些年來，已經厭倦了天天修煉的日子，不想再追求大道，所以不入封神榜，不入化神，願從此隻做一個閒魚野鶴之人。”
“嗬嗬嗬嗬。”
老人說到這，搖頭笑了笑，“對於你的這番說法，有的人信了，但我從來都不信。”
他忽然抬頭，眼睛裡冒出光芒，似要將白無忌的內心看穿，“早年我們也算是關係匪淺了，我對你的性子還算是有了解的，你絕不是那種對大道毫無追求之人，你必然是在那消失的五年中，知道了了什麼東西，所以才寧願選擇停留在元嬰多年，不肯在封神榜上留名。”
“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老者提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白無忌仍舊沒有太多的反應，這些年來，他已經被人詢問過無數次這類問題了。
但他也給出了無數次同樣的答案，儘管那不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而這一次，他給出的答案也一如既往。
“我對追求大道沒什麼興趣，像現在，我在這座小城市裡當土皇帝，不是很好嗎？”
他也看向老者，直麵老者的目光，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虛之色。
“也罷也罷。”
老者歎了口氣，“像是你這種不願入封神榜，不遠再進一步之人也是有不少的，帝國也見得多了，從來都不在乎，畢竟沒有他們的許可，沒有封神榜的許可，你們就絕對無法晉升下一個境界，隻不過，可惜了你的天賦了。”
“但是你可知道，當初那幾個隻能跟在你屁股後麵的，看你前進之人，如今也有人晉升到了化神，以後，便是你仰望他們了，我隻是可惜啊，若你願入封神榜，未來必有機會爭奪那寥寥幾個的煉虛名額，沒成想……”
白無忌平靜道：“我還是那個說法，你們誤解我了。”
老者不再多問，他扭頭看向一邊，看向正在翻閱清冊的陸離，轉移話題道：“那個孩子的天賦，究竟有多驚豔，竟然能夠讓你親自為他申請令牌，你擔任斬妖司隊長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做這件事情吧。”
聽到這個問題，白無忌猶豫了下，道：“我隻是覺得，我和他很投緣，並沒有想太多，你知道我的，當初在天啟，跟我關係不錯的那些人，從來都不是什麼天才，畢竟再天才也沒有我天才。至於他的天賦，我隻能說勉強還可以吧。”
老者搖了搖頭，長歎一聲：“我總覺得你一直在對我說假話，但我沒有證據，希望你良心過得去吧，這孩子……”
他頓了一下，想起當初他跟陸離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小子便跟他說明了為何能夠得到那一枚令牌，單單從那樣的描述中，他就能感受到那人不俗的天賦。
白無忌他還算了解，若是想把人拉攏進到斬妖司，對於當初還是煉氣境的人，隨便給張普通令牌就算了。
但這是一張隊長的令牌。
在斬妖司裡，拿到隊長令牌的修士，基本都是築基金丹期，而那些凝神境甚至是練氣期的隊長們，真的是少之又少，而這些人，要麼是身份極其特殊，要麼便是能力極為特殊，總之不會有簡單之人。
而白無忌，也絕對不會因為交情深厚便輕易給出一塊斬妖司的隊長令牌，絕對是因為對方有什麼過人之處。
隻可惜，他們兩人多年沒有真正見麵，感情終究是比以前生疏了，對方有很多話不肯跟他言說。
也罷，他相信，白無忌遲早有一天會回到天啟，到時候他在當麵問問吧。
另一邊，陸離翻開一頁頁的冊子，看到了上邊的神識功法，以及下邊的介紹。
而他也看上了一部功法，上邊的簡短描述讓他極為感興趣。
“《重識》，要求修士的神識極為龐大，其大致效果是利用本身的神識去壓迫敵人的神識，利用己方的神識，將對方的神識完全壓製住，讓對方失去對神識的使用。”
“若是神識不夠龐大，便會被對方反過來壓製，造成自己的傷害。”
很適合的一部功法。
自己的神識本就極為龐大，不光是碾壓了同境界的修士，甚至於比得上高出幾個大境界的修士，對敵之時，能夠很輕鬆地用上這一部功法。
但讓陸離猶豫的是，這部功法所需要的貢獻點需要上萬，而白無忌說自己貢獻點不躲，他倒是有點擔心，萬一真不夠怎麼辦。
不過他心態也頗為良好，反正是白無忌讓他選的，清冊是窗口的老人拿過來的，到時候就算真不夠了，最後也是白無忌和那個老家夥背鍋，不關他的事情。
看見陸離走過來，老者便問道：“選了哪一部修煉神識的功法？”
陸離將清冊攤開，指著《重識》的介紹頁麵，道：“就是這個，我覺得看起來不錯。”
“這個……”
老者和白無忌看到陸離選中的東西，都是愣神了一下子，而後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怎麼了？”
陸離不解地問道，心想白無忌這家夥，該不會真是貢獻點不夠吧，那還敢誇口讓自己選一部。
他隻好無奈地歎了口氣，道：“要是白司丞貢獻點不夠的話，那我再挑部便宜的，容我再看看吧。”
但白無忌卻是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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