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沈洛就想著到鄉下去看看,一大早就來到了縣城城南的廢品站。
自行車直接駛進一青磚牆包圍的院子裡,一到裡麵便能看到遍地的破銅爛鐵和酒瓶子。
沈洛停下車後就朝著院子喊著。
“趙破爛!趙破爛!還走不走。”
就見一破書堆中站起來一個頭頂破洞草帽,身穿黑布短掛,腳踩黑布鞋,眼神溜圓,臉頰精瘦的老頭。
老頭眯眼著對沈洛罵道:“你個臭小子,你怎麼比我老頭子還積極,你是不是想撬行啊!”
沈洛笑著給了趙破爛一根煙,老頭一見到是大前門後頓時樂的合不上牙。
見他滿口的大黃牙,沈洛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笑著說。
“我說趙破爛,我這不是關愛孤寡老人嘛,免費給你乾活,你咋不識好歹呢。”
趙破爛放下手中的破書譏笑的說:“看你小子這造型,我站你身邊都顯富貴,你這是跟我去收破爛的,還是去要飯的。”
沈洛打量著上下一身,自己穿著補丁布鞋,身上的粗布黑褂袖口還開著叉,不由自己也是一笑。
“嘿,趙破爛,咱這不是乾一行愛一行嘛,這叫敬業!”
一本正經的看著這小子胡說八道,趙破爛也是無奈的苦笑搖頭,便推出了板車。
說起這個趙破爛,沈洛的鎏金彌勒佛還就是在他手裡得到的。
那天沈洛正好星期五放假回家,卻看見趙破爛暈倒在一個巷子裡,正好讓他給看見了。
原本以為這老頭死了呢,摸了摸鼻息卻發現還活著,就連忙送到了醫院,後來醫院說是低血糖。
經過灌下去點葡萄糖才恢複過了,老頭醒後非要拉著沈洛回家拿錢,實在拗不過,也就跟著他去了。
從他那得知老頭是收破爛的,在城南郊外一破舊院子裡,因為大家都叫他趙破爛,所幸自己對外也稱自己趙破爛。
回到趙破爛家,一進屋就見到案桌上擺放的鎏金彌勒佛,老頭從裡屋拿出錢,就看沈洛紋絲不動的盯著佛像。
立馬就看出了他喜歡這個,笑著就要送給沈洛,沈洛最後就沒要老頭藥費,也就直接把鎏金彌勒佛像給抱回家了。
從那以後沈洛沒事就來趙破爛這轉悠,還真讓他弄到了不少好東西,經常能遇見銅器和一些明清字畫,雖然價值不高,但也有收藏價值。
也就想著跟趙破爛到鄉下去轉轉,還特意給自己搭配了一身衣服。
畢竟到下麵去就是奔著撿漏去的,你衣著光鮮的,可不就想當冤大頭等著挨宰的嘛。
上個星期趙破爛跟他說虹城南莊那邊有不少這些老東西,就想著正好跟著他一起下去轉轉。
因為趙破爛推著板車比較慢,走了一個多小時才趕到南莊,進了莊子後趙破爛就開始吆喝起來。
“收舊破爛,啤酒瓶”
沈洛也跟著像模像樣的喊了起來。
其實這時期的廢品生意並不是很掙錢,就像趙破爛因為是一個流浪到虹城的老頭。
實在沒有辦法,在幾年前就偷偷的撿破爛,那時候還叫拾荒,也就是撿點有用的東西換口吃的。
這兩年雖說條件好起來了,但八十年代人們家裡依舊沒有一些多餘的廢品垃圾。
就像報紙,在農村人眼裡就是好東西,雖然也認識不了上麵幾個字,但拿來糊牆紙可是非常好用的。
可以說物質匱乏的年代都是物儘其用,把一些資源都做到了最大利用。
趙破爛之所以來鄉下,也就是收一些玻璃瓶子,拿到縣裡玻璃廠也能掙口飯錢。
到了地方的時候也才七八點,兩人找了一個村裡的中心位置,在一塊樹蔭下就蹲了下來,雖然這已經十月份了,但也耐不住這烈日炎炎。
趙破爛把招牌立了起來,就一直吆喝著,這個點因為村裡的人都下地乾活了,所以並沒有多少人。
一般也就是村裡孩子偷拿著家裡的酒瓶來賣錢,沈洛以前也沒少乾過,四個瓶子一分錢,到鎮上供銷社裡就能買一塊水果糖吃。
這也是農村孩子唯一有機會給自己整點零嘴的時候,但要是被家裡大人發現了,自然少不了一頓棍棒。
沈洛待了一會兒後,就朝趙破爛要了個袋子,在村裡自己逛了起來,打量著村裡的各家各戶。
這南莊以前的住戶不少都是地主成分,所以有很多獨門獨院的宅子。
沈洛就專挑這些宅子門口轉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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