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去龍王廟上香,順便去土地廟上香,結果沒有任何作用。
龍王泥塑母胎,土地廟陰森可怖。
無奈之下,他選擇去找附近看事的先生。
看事的先生出去了,說不久後再來。
結果沒有想到,他去上香完畢,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村子裡麵的一個婆娘,吊死在了村口的槐樹上。
風一吹,死不瞑目的眼睛就望著村子外頭。
村長盯上了那渾濁的眼睛。
遍體生寒。
那是村子裡麵的麵孔。
……
第二章:邪念。
楊家村,小小一個村子,一點兒都不大。
想要搞清楚的事情。
不需要多少時間,就能一清二楚。
死去的婆娘,是楊六娃家的。
楊六娃是一個羊倌。
日子過得紅火的很,楊六娃的婆娘,在村子裡麵也是聲音最大的。
彆人吃不飽的時候,她家就有精麵吃。
楊六娃的羊倌是一個技術活。
他經常做的事情,就是把羊,從這個縣城,趕到另外一個縣城,一去就是半個多月。
不管是給羊肉館子裡麵趕羊,還是其餘情況,趕羊都是一個辛苦活計。
路上不說土匪路霸,單就是吃不好睡不好,就能叫人瘦成人乾。
要是羊跑了,還要給人賠錢。
楊六娃能在這一行乾這麼長時間,就足見本事。
這是一個有本事的,村子裡麵對有本事的人,那都是高看一眼,身份地位都高的很。
楊六娃這次回來,是因為楊六娃他爹不行了,所以他回家,想要見自己爹最後一麵,陪他最後一程!
村長啥話都沒說,叫人將楊六娃婆娘從樹上解下來。
楊六娃在家裡,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可惜,光打雷不下雨。
他哭的撒潑打滾,說是他爹和他媳婦子,都死了,他活的沒意思。
場麵像是一場默劇,表演的人技術不精,哭的難受,哭的悲傷,可是周圍的人都沉默不語,他們站在周圍,詭異的看著楊六娃。
氣氛沉默的有些叫人壓抑,村長偷偷看過去,發現其餘人都和他一樣,眼神之中都很冷漠,蘊含著一種叫人心悸的情緒,大家像是受驚的兔子,時不時的抬頭交換一下眼神,隨後又將眼神垂了下來,所有人都盯著羊倌六娃家的薄棺。
就像是恨不得一口將這薄棺吃了一樣。
最後就連楊六娃都感覺到不對勁了。
他抬起頭,看著周圍如餓狼一樣的人,咽了一口唾沫。
有一位長輩猶豫再三,還是晦澀的張口:“六娃子,你大走了,咱都傷心的很,要不你把棺材打開,我都看看你大的樣子。
也算是見了最後一麵。”
楊六娃有心不許。
可是看到了平時對自己賠笑的親戚,那臉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他最後還是沒敢說一個不字來。
他顫抖著打開了薄棺,露出了裡麵的屍體——乾癟無肉的一具老漢屍體,穿著壽衣。
這已經是富貴人家的配置了。
有棺材,有壽衣。
楊六娃他爹,的確是死了。
村長鬼使神差的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楊六娃他爹的脖頸。
所有人都不說話,盯著村長。
村長沒有感受到脈搏。
也許,楊六娃他爹,的確是死了。
離開的時候,村長忽然看到了楊六娃家安靜無比的宅院,他想到的不是牲口呢。
他想的是,狗呢?
作為一個趕羊的羊倌,楊六娃家裡一定是有幾條狗的,這些狗是楊六娃的寶貝。
平時到了晚上,楊六娃家都會有狗叫的聲音。
可今天,為什麼楊六娃家的狗,這麼安靜?
它們呢?
……
第三章:同室操戈。
楊六娃爹沒了,媳婦死了,這理應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
一般情況下,像是楊六娃這樣的人,都是要大辦特辦的,辦喪事也是表達自己權力的一種方式。
可是奇怪的是,整個村子裡麵沒有悲傷的氣氛。
如今的村子裡麵。
隻有更加詭異又可怕的氣息籠罩在裡麵。
楊家村很窮,晚上天亮之後,就連吃飯都是摸黑吃。
沒有燈光的山村,黑的驚人。
就算是沒有夜盲症的人,也看不清東西。
可就是這樣,楊六娃還是感覺有無數雙眼睛,就在門板後麵,就在牆後麵,就在高低錯落的高原宅子上麵,偷偷的看著院子。
偷偷的看著他。
叫他遍體生寒。
像是他趕羊路上,見到的狼群,那些狼就這麼盯著人,盯著羊,隻要有任何一點不對,它們就會衝上來,將羊叼走。
現在的楊六娃,就有這種感覺。
他就像是羊群裡麵的羊,其餘的人,都是狼。
可他不能走。
咬了咬牙,他沒有開燈,摸著黑,他朝著拴住了牲口的牲口圈裡麵摸了過去。
村長就躲在黑暗之中,聽著楊六娃細碎的聲音。
他像是一具屍體,半夜翻牆走進了楊六娃的家裡。
躺在楊六娃家的後院裡頭。
聽著楊六娃的一舉一動。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