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公子,你沒事吧?”
在確認了那個射箭男子死後,南宮小藝趕忙找來一條紗布,開始幫蘇子籍處理肩膀上的傷口。
此時在蘇子籍的臂膀上,已經流下了不少的鮮血。
等到蘇子籍身上的傷勢處理好,他重新將飛刀撿了回來,方才登上馬車,繼續趕路。
此時,車廂內。
自從福伯剛剛大發神威一掌劈斷箭矢,登上馬車之後便顯得越發的沉默起來。
此時的福伯安然的坐在車廂裡,什麼話也不說,閉目養神,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蘇子籍看到這一幕心頭有些沉重。
他知道福伯在等什麼,他也知道,從渭川城往泰州城這最後的一段路途,絕對不會平平安安,相反則會危機重重。
隻是,一開始他以為這危機隻會來自秘閣。
現如今,他明白,接下來還會有一個搜魂閣。
當馬車途徑大道,路過那個射箭之人的屍體時,蘇子籍的心中越發的有些沉重,以他們目前的實力,能夠對付的了秘閣加上搜魂閣嗎?
“前輩。”
蘇子籍看向端坐在車廂內閉目養神的福伯,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擔憂:“接下來這一路上恐怕不得太平,我們要不要想想對策,比如分開走,或者喬裝打扮一下什麼的……”
福伯隻是緩緩吐出了兩個字:“不用。”
蘇子籍不由得看了一眼此時的福伯,眉頭微蹙,他能夠聽得出來,福伯說的是真心話,也就是說,福伯好像根本就不擔心接下來路途上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
這是哪來的自信?
他正要詢問,卻聽到此時的南宮小藝開口說道:“神醫公子,你且安心,福伯既然這麼說了,那麼就代表著他心中有對策。”
她對林福那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因為她了解福伯,知道其心思縝密。從她離家尋醫以來,一路上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危險,可都是福伯輕鬆化解掉的。
蘇子籍看了一眼南宮小藝,又看了一眼仍在閉目養神的福伯,不再多說。
在他看來,福伯確實不是一個魯莽之人,南宮小藝的性命在他那裡比什麼都重要,所以他知道福伯不論怎麼樣都不會拿南宮小藝來冒險。
隻是,他的心中還是有些不明白。
難不成福伯在這一路上留下了後手?
還是說,用不了多久,南公家就會有人過來接應?
不知怎麼的,他又想到了先前福伯出手的那一記手刀……
蘇子籍搖了搖頭,有些想不明白,索性便不再去想,他也學著坐在那裡閉目養神的福伯,緩緩碧山路眼睛。
……
……
“報——”
“何事上報?”
“齋主,七齋的任大人死了!”
“任長風?”說話之人是一個伏在案牘之上的老者,隻見其眉須儘白,眉間卻透著一股子上位者的氣息,仔細的聽其聲音,隱約能夠聽出一些陰柔與尖銳,聽到下麵之人傳來的消息,他抬起頭來,確認道:
“任長風死了?”
“是的,大人!”說話之人趕忙將手中的紙條遞上前去,說道:“一日之前,任長風在渭川城紫雲樓附近被一刀封喉!這是飛鴿傳信!”
那伏案的老者接過下麵之人遞上來的紙條,掃了一眼,語氣中多了一絲陰寒,“抓捕南宮家的小姐不成,反被人端掉七齋在渭川城的據點。據點暴露之後,不得已使用特權調動渭川城的兵力想要抓住南宮家的小姐,殺其他人滅口,反而卻被兩人殺的一乾二淨……”
“這兩人莫非是神仙下凡?”
地下那人一聽這話,趕忙低下頭顱,不敢多言。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在他頭頂上的那個老者卻依舊一言不發,他心中不由得一緊,額頭上沁出汗來,他知道自己得說些什麼了。
“那兩人當中,一個是林福,此人乃是南宮家成名已久的高手,另一個乃是一個年輕人,是個用毒高手,白眉老人便是死在他的手中……”
伏案老者緩緩坐直了身子,他的眼神眯了眯,也不知道在看向那裡,“這南宮家的人,還真是拿抓啊!”
“本官記得,先前暗中抓捕南宮家的天才少爺的時候,就失敗了,不曾想到,現如今抓個時日不多的病弱女子,也這麼難?”
說話的老者,語氣越發的不對,底下的人更是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暴露了七齋,也就是暴露了我們秘閣,要是能夠將那些人全部拿下倒也罷了,不曾想到最後卻還是失敗了,這可就完全是在把我們秘閣往針對南宮家的明麵上推啊!”
坐在案桌旁的老者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或許他們跟南宮家遲早都有一戰,但是這一戰絕對不是現在這個時候。
他們之所以想要抓捕南宮家的少爺或者是小姐,是因為南宮家這一代一共隻有兩個嫡係血脈,也就是南宮蕭山以及南宮小藝。
隻要他們能夠抓住其中任何一個,就能夠跟南宮家的家主談條件。
隻要能夠談條件,就能夠此消彼長!
那麼,再花些時間,對付南宮世家,也就沒有那麼困難了。
這是他們一直以來的謀劃。
但是,現在他們在沒有抓到南宮家小姐或者少爺的時候,被推到明麵上來了。
南宮家知道了之後絕對會選擇毫不猶豫的出手。
當然,現在還有一個好消息,那就是南宮家現在還不知道。隻要在他們知道之前,將南宮小藝抓住,計劃還能成功。
那麼條件還是可以談的。
……
……
毗鄰泰州城的一座小鎮。
由於漸熱的天氣,小鎮上也搭起了不少茶棚。
這座小鎮坐落於通往泰州城的大道上,因此來來往往的行腳商人或者趕路人都會停在這裡歇腳喝茶。
在一處茶棚當中,有一個青年男子安然坐在裡麵。
可能是時候還沒有到的原因,這處茶棚並沒有多少人,除了那個青年男子之外,還有三三兩兩結伴的人坐在角落。
這些人都有些怪異,都隻盯著眼前的茶水不說話。
直到那個青年男子放下茶杯,這些人的神色方才有些波動。
這些人似乎認識那個青年男子。
不多時,便見一道人影匆匆走來,當看到坐在茶棚裡安然喝茶的青年男子的時候,神色微變。
他快步走上前來,低頭湊到青年男子身邊,開口問道:“大人,您怎麼來了?”
青年男子放下茶杯,緩緩開口說道:“王箭都死在了那兩個人手中,看來我是小看了他,所以便親自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