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籍心中一動。
他明白了為什麼南宮慕會說剛剛的那番話了，若是不給自己套一個南宮家自己人的名頭，接下來的話，怕是也就不會跟自己說了。
他回到：“還請南宮爺爺解惑。”
南宮慕似乎早就想好了要與蘇子籍說什麼，他稍作思索，便開口說道：“你與搜魂閣的香主塗高遠接觸過，所以你應該清楚，像他那樣的化境高手，跟我們這樣的化境高手比起來，是有差距的。”
“他們，要比我們更強一些。”
蘇子籍點了點頭。
之前塗高遠闖入南宮世家，不僅力敵南宮世家三大化境高手，還將南宮慕重傷一事，他自然沒有忘記。
南宮慕又說：“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比我們強嗎？”
蘇子籍搖了搖頭，說道：“不知。”
南宮慕道：“因為他們不用擔心天外天的影響。”
“天外天？”
南宮慕頓了頓，接著說道：“十多年前，天外天重現世間，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天下所有的化境高手，都受到了天外天的影響，從而開始暴斃而亡。我記得，那一夜我南宮家的化境高手，一夜之間，死了八位！”
再回憶起往事的時候，他的臉上多了一些悵然。
蘇子籍有些震驚，一時之間，陷入沉默，過了片刻，方才說道：“原來化境高手之所以會暴斃而亡，是因為受到了天外天的影響……”
不知怎麼的，他想起了之前在觀想金蟾功內景圖時，內景圖破碎，所看到的那個血紅色世界。
南宮慕點頭說道：“天外天，對於化境高手來說，實際上就是懸在頭頂上隨時都有可能落下的斷頭刀！”
“南宮爺爺，天外天到底什麼？為什麼會影響到化境高手？”
“天外天是什麼……”
南宮慕喃喃自語，過了片刻，他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天外天是什麼，因為我從來都沒敢進去過。”
說著，他緩緩抬起頭來，看向虛空，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雙目之中再次閃過一抹紅光，就在紅光浮現而出的刹那，他趕忙底下頭來，看向蘇子籍，說道：“但是我能夠感受得到……”
蘇子籍心中一緊。
因為他從南宮慕的雙眼當中，看到了恐懼還有熟悉的癲狂！
之前福伯就是這樣，之後便突然暴斃而亡！
不過很快，南宮慕眼睛當中的癲狂之意消散，他緊跟著說道：“這種吸引，隻要突破化境，就能夠感受得到……”
蘇子籍眉頭微蹙。
南宮慕所說的這些，他並不陌生，因為他也曾被那個詭異的血紅色世界所吸引過，那是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吸引力。
他記得，當時的自己差一點兒就被吸引進去了。
隻不過在緊要的關頭，又被一股力量排擠了出去。
現在想想，可能是因為自己當時的實力沒有突破化境的原因。
化境的實力，可能是進入天外天的門檻。
要不然，也不會隻有化境高手，才能夠無時無刻的感受到那種吸引力。
他不由得出聲問道：“那些暴斃而亡的化境高手，是不是都被天外天的那種吸引力給吸引進去了？”
南宮慕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這種吸引是無時無刻且隨時隨地的，所以想我們這些我們要不斷地的去抵抗那種吸引力……”
蘇子籍道：“怎麼樣才能夠抵抗天外天的吸引力？”
“不觀不聞不念不想……最好也不要動用自身的勁力……”
頓了頓，南宮慕又說：“其實這種方法是能夠抵抗一時，因為天外天對化境高手的吸引力會不斷的加強，直到你無法抵抗天外天的吸引那一天，也就是暴斃而亡之時……”
蘇子籍聞言，看著眼前的老者，不知怎麼的，他竟然從其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無奈，那是對最終結局的無奈。
“唉。”
南宮慕歎息一聲，說道：“我聽小山說，當時林福死暴斃而亡的時候，你就在他的身旁？”
蘇子籍點了點頭，想著剛剛南宮慕對自己所說的這番話，他說道：“當時福伯在將塗高遠逼退之後，便暴斃而亡了……”
南宮慕點了點頭，“他若是壓著自己一點兒實力，說不定也不會是這般結局，但是他拿出自己全部的實力要跟塗高遠拚命……”
說到這裡，他停下來又是一聲歎息：“以他的實力，要是不拿出要跟塗高遠拚命的架勢，恐怕也不可能將塗高遠逼退。”
他搖了搖頭，不再多說。
蘇子籍看著眼前的老者，他忽然想起之前林福留下的那句話，不由得出聲說道：“南宮爺爺，之前福伯在暴斃之後曾留下一句話，我至今不解。”
“什麼話？”
“不要殺他。”
南宮慕陷入了沉默。
蘇子籍所說的這句話當中，有一點很有歧義，那就是福伯暴斃之後，曾留下一句話。
一個人既然已經暴斃，又如何說話？
但是南宮慕好像對這一點並不感到意外。
……
……
“你知道祂是什麼嗎？”
蘇子籍搖了搖頭。
南宮慕緩緩開口說道：“有人說天外天是一個世界，一個獨立於我們這個世界之外的世界，所以，在那個世界當中有許多的生物。”
“福伯所說的他，難道就是那些生物？”
“應該是這樣。”
南宮慕沉默片刻，說道：“我南宮家近十年來，一共死了二十八位化境高手！從這些死去的化境高手口中，多多少少，我們也的知道了一些關於天外天的秘密。”
蘇子籍看著眼前的南宮慕，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南宮慕繼續說道：“剛剛跟你說過，像我們這些化境高手最終都會被吸引進入天外天，其實隻是進入天外天並沒有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我們在天外天會遇到那些生物。”
蘇子籍豎起耳朵，仔細的去聽南宮慕所說的話。
要知道，這些可是南宮家犧牲了二十八位化境高手才得知到的有關於天外天的消息。
“就像是林福暴斃之後留下的那句話一樣，不要殺他們……在天外天當中的，那些東西不能殺！”
南宮慕十分嚴肅的說道：“那二十八位化境高手當中，有十人是死於殺了那些生物，臨死之前也都留給了我們一些不能殺生的消息……”
“還有十八人呢？”
“是被那些生物給殺死了……”
“……”
蘇子籍一時無言。
天外天當中的東西不能殺，殺了就會死，但是不殺，反而會被那些東西給殺死……
反正橫豎都是死唄？
“不對，南宮爺爺，之前福伯死之前，身體仍舊在我眼前，也從未消失過，那他是怎麼進入天外天的？”
“意識，感知，亦或者是……靈魂？”南宮慕說的不明不白，似乎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蘇子籍若有所思。
……
……
外麵的天色漸晚。
此時快要到了要吃晚飯的時間。
蘇子籍仍在南宮慕的房間當中。
這一次，南宮慕找蘇子籍來，好像就是要跟他說有關於天外天的事情，而蘇子籍恰好也對此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