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大大咧咧,但卻對一切都抱有絕對的警惕與懷疑。我都不知道這種排斥從何而來。我分析不出更多,唯一能看出來的,隻有他的衣服。”
“衣服?”
屠蘇回想祁風的穿著:“他的衣服雖然不是西南風格,但也算是如今常見的款式,看著質量倒是不錯。怎麼了?”
王軒好笑道:“隻是質量不錯?”
“他的外衫長袍,用的是北境無眠城的上好雪蠶絲,裡襯卻是東方淮陽特有的高月鬆棉,而成衣的針腳手藝,又是我們西南的風格,是彝城獨有的千足連蟲扣……
還有那雙不起眼的鞋子,用的是南疆密林的鬼麻草,和西北第八要塞的天嶺駝羊絨混製而成。這些東西數量之稀少,收集之困難,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
感慨完,王軒還上下打量了眼屠蘇。
“你但凡有他三成品位,也不至於現在還是老光棍一個。”
北境的蠶絲用西南的手藝,東方淮陽的高月鬆棉常人難得,南疆的麻草與西北的羊絨更是世間珍品。
更何況,這些東西來自天南地北,相距何止千萬裡之遙。
如今,卻被祁風一人穿在了身上。
沒有理會王軒的調侃,屠蘇皺起眉頭。
“皇城的人?”
也隻有天下第一城的皇城,商貿發達,冠絕於世,才有機會將這些各地的珍品,彙聚在一處。
隻是皇城中人這四個字,卻還有兩種不同的含義。
一是指生活在皇城之中的百姓,就如古蜀城中的尋常人一樣。
另一種意思,則是指皇城城主一脈的人。
皇城一脈無名無姓,容貌隱秘,即使是以晨曦酒樓的情報能力,也依舊知之甚少。
雖然當今天下,依舊沒有人知道皇城的城主姓甚名誰,但坐到那種位置,有沒有名字,其實已經沒人會在意了。
人們隻會尊稱他為——皇城之主!
晨溪酒樓雖名列城下四皇之一,名重天下,也終究隻是在這皇城之下,才敢稱王。
“不好說。”
王軒皺起眉頭,卻沒能給出一個肯定的答複。
“連池魚那般克製的人,麵對尋安石都能壓住欲望,但卻無法壓抑三年不曾好好吃過一頓的本能,哪怕隻是幾個窩窩頭,都能吃得狼吞虎咽。
但這個人,卻隻是淺嘗輒止……如果不是知道他也是出自囚山,我甚至會以為,他是才在哪家麵館吃飽了一樣。”
王軒搖了搖頭。
“這樣的人,城府太深,心思縝密,手段高明……”
他歎道:“我看不透啊。”
……
彆說是王軒看不透了。
就算是身為當事人的祁風,他自己恐怕都看不透……
他就是個意外入夢的普通人,身上哪來這麼多戲呢?
隻能說,反派死於腦補。
正派可能也是。
祁風對這一切還暫時蒙在鼓裡。
靠在床上,他回想著今天經曆的一切,感覺就像在做夢。
這麼說可能有點奇怪。
因為他現在確實是在做夢……
他仔仔細細的回顧了一遍入夢的經曆,從天使死而複生,到石化詛咒,到偶遇禍泉,再到莫名其妙出了囚山,來到晨溪酒樓……
隻是彆扭的呼吸節奏,經常會打斷祁風的胡思亂想。
《日月》呼吸術每一次運轉,時不時岔個氣,讓祁風感覺渾身不自在,就像吃飽了想說句話卻一直打嗝一樣,哪哪都不對勁。
“滅世天使,怎麼看都和這個古俠風格的世界,格格不入。不過既然同為夢境異變,二者之間,一定有所關聯。”
“岩印現在一直留在掌心,始終也是不定時的炸彈,必須弄清楚是個什麼情況才行……”
祁風思考著。
“對了,回到現實之後,還要確認下夢境世界對於現實的影響,都有哪些。”
“物品、記憶、功法、修煉、身體變化……”
祁風想著想著,不自覺的打了個哈欠:“說起來還真有點奇怪,在夢裡不僅會餓,而且到點了竟然會犯困。”
“也不知道在夢裡睡著,還會不會再繼續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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