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傳來的槍聲和死亡,讓正往外跑的孔家人怔在了原地。
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以及受傷沒死哀嚎的人,久久沒回過神來。
朝廷的人開槍了。
朝廷的人竟然真的敢朝孔家人開槍。
朝廷的人是瘋了嗎?
他們可是孔家人,孔聖人的子孫。
朝廷這樣乾,難道不怕天下文人的憤怒嗎?
“退回去,否則殺無赦!”
軍官冷冷的看著愣在原地的孔家人,喝令他們退回去。
“啊,我的兒~”
“夫君~夫君~”
“你們這些卑賤的泥腿子,竟然敢殺我的兒子,我和你們拚了。”
“還我兄長命來,你們這些下賤東西…”
軍官的這一聲喝令,讓愣在原地的孔家人回過神來。
然後就是一陣哀嚎和痛哭。
一些人撲在了倒在地上的屍體和受傷的人身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一些情緒激動的,更是憤怒的衝向了神機營士兵,要跟他們拚命。
看著憤怒衝上來要和神機營士兵拚命的一些人,軍官眼中的冷意越來越濃。
“第三排,開火!”
“砰砰砰…”
又是一陣硝煙飄過。
憤怒衝過來的幾個男女被打成了篩子,倒在了地上。
後麵撲在屍體上哀嚎的一些孔家人,也有不少被連累在其中,慘叫著趴在了屍體上,跟著親人一起走了。
“快跑吧,他們真的敢殺人。”
“不要往前擠啦,快往回跑,前麵有官兵殺人。”
孔家人終於怕了。
到這一刻他們才徹底明白,對麵那群士兵,根本就不把他們孔家人的身份放在眼中。
這幫家夥是真的敢殺人啊!
在麵對可能會死亡和肯定會死亡兩個選擇的時候,他們選擇了前者。
回城不一定會死,但出城肯定會被殺。
看著退回城中,躲得遠遠的孔家人。
軍官不屑的冷笑一聲,一揮手,幾十名渾身包裹嚴嚴實實,拿著長杆子叉子的士兵,排成整齊的隊列,大步的走上前。
他們用叉子,將擋在前麵的屍體挑起來扔進城中。
將丟棄在原地的馬車行李等一類的,直接用火點燃燒毀。
等清理完外麵,然後又來了一批士兵,扛著裝滿沙土的袋子,將出城的大門死死的封上。
等忙完了這一切,又一隊士兵走了出來,提著水桶在門口位置撒上一些刺鼻的水。
剛才忙碌的士兵,也用一種特殊的噴壺,往身上噴著這種水。
跪在士兵後麵,看著這一切發生的盧鑫,落寞的起身,翻身上馬往城外一個營地而去。
在他到營地門口的時候,被幾個士兵拿著噴壺,把他全身上下噴了個遍。
一連經過好幾遍消毒,盧鑫才見到了趴在一個書案上,臉上蒙著一塊布的朱瞻圭。
“殿下!”
看著正寫東西的朱瞻圭,盧鑫情緒低落的喊了一聲。
朱瞻圭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麼樣?”
盧鑫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下官都跪下了,他們都不肯回去。您說的是對的,他們高高在上太久了,已經忘記了儒家的思想和教義了。”
朱瞻圭聞言笑著搖了搖頭。
可不單單如此啊!
這幫孔家人不但丟失了孔聖人的思想和教義,其實連脊梁和膝蓋都丟了。
甚至為了保持自己家族的地位,還想教育著全天下百姓像他們一樣。
“這是我寫的,你看一下,如果沒問題就蓋上官印交上去吧!”
手中的最後一筆寫完,朱瞻圭等墨跡乾了以後,將文書遞給了盧鑫。
盧鑫知道這是上報給朝廷的文書。
自古以來發生瘟病,都是天大的事情。
這可比天災更厲害。
天災也隻是一部分受災,隻要救災及時,百姓稍微苦一下就過去了。
可瘟病就不一樣。
這玩意兒一個控製不住,那可是會遍布天下的。
一旦這玩意兒被傳開,那可絕對是毀滅性的。
所以各個朝代,對於這方麵都非常重視。
一旦某地發生了瘟病,會第一時間將其封鎖,然後讓地方自救。
當然了,朝廷也不會不管。
朝廷會懸賞重金,讓其他地方的醫師,進入瘟病區救治百姓。
可自古以來,除了那些真正的醫聖,又有幾個人願意去這種隨時會丟命的地方。
所以絕大部分都是當地的醫師官員自救。
救下來了,那就是朝廷領導有功,皇帝仁德感動天地。
如果救不過來,那隻有抱歉了。
這個地方會被一直封鎖下去,要麼瘟病消失,要麼人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