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聽吾皇聖言!”
群臣們集體拜倒在地。
小鼻涕展開聖旨,高聲朗讀道: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太子朱高熾,治國有方,代君執掌天下。國政繁忙,不眠不休,多日疲乏,身體不適,朕心甚痛之。為其身安,朕下旨令其修養。”
“但國政不可誤,顧令太孫朱瞻圭,執掌國器,代君理朝。滿朝諸公輔政之。”
“欽此!”
“臣等領旨!”
滿朝文武們心裡一陣感慨,太子尚在,讓太孫監國,這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這也就是朱棣了。
如果換個皇帝,這事滿朝文武都不會答應。
等小鼻涕念完聖旨,朱瞻圭對著滿朝文武拱手行了一禮。
“各位臣公,瞻圭第一次接觸朝政,有不懂得地方,還望諸位臣公多多幫助。”
群臣們也連忙回禮。
“此乃臣等份內之事!”
等雙方客套一番後,小鼻涕一抖浮塵大喊道:“有本早奏,無本退朝!”
早就等待這話的國子監祭酒宋軒,連忙站了出來。
“臣有本啟奏!”
朱瞻圭平靜的看了他一眼。
“宋祭酒,你們國子監的事情,咱們放到最後再說,還是先商量一下國家政務。”
朱瞻圭言下之意,就是我暫時不想讓那些臭讀書的影響了我心情,你這事放到最後再說。
朱瞻圭說完,便不再搭理宋軒,看向其他人。
“其他臣公可有重要之事。”
楊士奇站出來。
“臣有本啟奏!”
“講!”
“啟稟太孫殿下,北征之軍已經陸續開往北平,可很多士兵冬衣冬鞋還沒備齊,不少士兵還穿著秋衣和草鞋。”
“今年格外的寒冷,如果不早做準備,會造成士兵大麵積的凍傷,可能會影響明年北征計劃。”
朱瞻圭皺著眉頭看向楊士奇,“目前還差多少套?”
楊士奇舉起手中的奏章,高聲回道:“此次我軍北征共動用兵力接近50萬,除了三大營,以及靠近京師的幾個守備軍團之外,從其他地方調來的衛所軍團,裝備上都略差一些。”
“雖然兵部戶部在籌備期間極力籌備,可還是缺差十萬套以上。”
“而那些暫時不缺的,其實腳上穿的也絕大部分不是冬鞋,更多的是秋布鞋,隻是做個裹腳之用,防寒方麵還是差了許多。”
“如果真的要算齊的話,至少需要20萬套冬衣冬鞋,才能保證今年的冬天士兵們不會凍死凍傷。”
朱瞻圭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北平冬天那裡有多冷,他是心中有數的。
現在的大明,可不是後世的氣溫升高的時代,冷起來可不像後世那樣隻有零下幾度。
朱瞻圭小時候是生活在北平的,在他的記憶中,最冷的時候估計至少有零下二三十度。
就算是稍微暖和一點的南方金陵,一旦冷起來也有零下七八度,甚至超過10度以上的也有。
朱瞻圭記得,他跟徐皇後來金陵的那一年,金陵這邊還下了雪。
當時他跟朱瞻基在玩耍的時候,朱瞻基跳在了雪堆裡,直接把隻有五歲的朱瞻基給埋住。
雖然後來五六年來,他都生活在比較溫暖的沿海南方,但對於寒冷的記憶還是非常深刻的。
特彆是進入寒冬以來,朱瞻圭感受是最明顯的。
剛才說過,他這五六年都生活在溫暖的沿海區,這猛的經曆寒冬,他一時還有些受不了。
陪老爺子從山東回來的這一路,由於他是騎著馬,抓著韁繩暴露在外麵的手,都出現了凍瘡。
昨天晚上可是把趙靈兒給心疼壞了,抱在懷裡暖了很久。
“20萬套呀!”
朱瞻圭想了想,看向夏原吉。
站在文臣群中的夏原吉,猛地一個機靈,不等朱瞻圭詢問,就立刻搖頭。
“殿下,戶部沒錢了!”
朱瞻圭臉一黑。
“真沒有了。”
夏原吉攤了攤手,表情鄭重道:“前幾天剛給士兵們官員們發過俸祿,戶部已經空了,甚至為了省錢,我們戶部的人都沒有發俸祿。”
“戶部很多官員,都向臣抱怨,都說戶部官油水多,為什麼他們當了戶部的官,不但掙不到錢,反而連俸祿都拿不到。我那兩個戶部侍郎,都打算今年過年去他媳婦娘家過了,實在是沒餘糧了,彆說吃肉了,喝碗稠米湯都是件難事了。”
朱瞻圭越聽越無語,最後無奈的連連擺手。
“得得得得,你彆說了,過幾天會有一筆銀子入戶部,你先把那些缺的俸祿給堵上。”
“聽聽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們老朱家,多麼虧待你們這些臣子似的。”
群臣們集體翻白眼。
你這話說的不虧心嗎?
你們老朱家是曆史上俸祿給的最低的,如果不是當官能撈點好處,就你們老朱家給的那點俸祿,一家人吃飽飯都有難度。
夏原吉嘿嘿一笑,雙眼放光的問道:“殿下這次運來多少錢?還有臣跟您提的那事,您真的不考慮考慮?如果您要把錢放到戶部,臣可以做主,不收您的寄存錢。”
朱瞻圭臉一黑,猛地一拍桌子。
“夏原吉,請注意你的身份,你是朝廷戶部尚書,不是開銀庫的。”
這個夏原吉簡直就是掉進錢眼裡了,還不收我的寄存錢。
我把錢放你那,不給我利息就得了,還要我的寄存錢,我是腦子有多大坑,才會把錢給你。
夏原吉聞言嘟囔了一聲,“我這個戶部尚書,跟開銀庫的有啥區彆?不就是一個有官一個沒官嗎?”
等夏原吉回班以後,朱瞻圭對楊士奇道:“等那批銀子到了,我會從商鋪那裡吊機一批,棉皮鞋和棉衣給兵部,到時你們儘快發往北平給士兵們換上。”
“啥,還要錢?”
夏原吉又蹦了出來。
他瞪著眼睛看著朱瞻圭,“殿下,您是太孫呀!”
朱瞻圭無語。
“我知道啊,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夏原吉急得抓耳撓腮,指著龍椅和大殿比劃道:“這一切將來都是您的呀!”
朱瞻圭無奈。
“你到底想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