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大帳,朱瞻圭快速的返回神機營,下令讓神機營4000名騎兵全部聚集。
自打老爺子清洗軍隊過後,神機營的副指揮使柳升,也被調離到其他部隊。
現在的朱瞻圭副手,由原先的護衛營副統領江淮擔任。
“於謙在哪呢?去把他喊過來!”
下完命令回到營帳,朱瞻圭一邊往身上插著燧發手槍,一邊吩咐跟在身後的江淮,去把於謙叫過來。
江淮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神機營的弼馬溫叫於謙。
自打於謙來了神機營以後,所有的人見到他都喊弼馬溫,很多人還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於謙剛開始還提醒彆人他叫什麼,後來被叫久了也懶得辯解了。
愛叫啥叫啥吧,弼馬溫就弼馬溫吧,反正隻是個代號無所謂了。
很快身上穿著一套半身甲的於謙,就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下官神機營弼馬溫於謙,見過指揮使大人!”
聽到這個自稱,朱瞻圭差點沒笑出來。
隨手拿起旁邊的兩杆燧發手槍和一柄刀,扔給了於謙。
“回去準備一下,待會兒跟我出去。”
於謙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懷裡的裝備小聲問道:“是要去打仗嗎?”
朱瞻圭將披風係好,走上前笑問道:“怎麼…你怕了,如果你要是不敢去的話,可以說出來,我允許你繼續回去養馬。”
於謙脖子一梗,瞪著眼睛道:“下官人生中就沒有怕這個字。”
朱瞻圭滿意的拍了拍於謙的肩膀。
“那行,回去準備吧,一刻鐘後出發。”
很快神機營的騎兵營聚集完畢。
四千名騎兵裝備齊全,在朱瞻圭的帶領下,走出了營地。
“大侄子,你們神機營速度不慢啊!”
朱瞻圭率兵剛出營地,就遇到了在門口等待的趙王朱高燧。
“三叔,爺爺他有什麼吩咐嗎?”
朱瞻圭以為朱高燧在這裡,是老爺子那邊有什麼交代。
朱高燧笑著搖了搖頭,駕馬走進隊伍中道:“你第一次跟瓦剌騎兵交手,你爺爺不放心你,讓我和你一起去,有什麼事情了也好幫襯一下。”
朱瞻圭看著朱高燧點了點頭,沒有說拒絕的話,帶著騎兵往發現敵影的方向而去。
隊伍一路奔行,一連追蹤了兩天,才發現了敵人留下的痕跡。
而且還是朱高燧發現的痕跡。
“痕跡留下沒多久,應該是昨天晚上在這裡紮營了。”
朱高燧不愧是跟著老爺子在草原上奔騰多年的老將,僅僅根據一些痕跡,就判斷出了敵人什麼時候留下的。
朱高燧似乎有意的在教朱瞻圭,如何辨識草原上的痕跡。
指著周圍的草地道:“雖然他們已經清理過了,但還是逃不過你三叔我的這雙眼。”
朱高燧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帶著朱瞻圭走到了一片,在朱瞻圭看來跟周圍草地沒有任何區彆的草地,蹲下來介紹道:“這些草現在還非常稚嫩,一旦被踏斷了,想要恢複,是需要一段的時間。”
“就算故意將它們恢複,但草葉和根上也會有微微的痕跡,在被風吹動的時候,是跟正常草搖擺的幅度是不一樣的。”
朱高燧認真的講解,朱瞻圭和跟在他身邊的於謙,也是認真的聆聽,二人不放過任何可以學習的機會。
海上作戰,朱瞻圭混了五六年,再加上他超前的見識,一般人他還真不放在眼裡。
可這種在寬闊的大草原上作戰,說實話,他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次。
甚至前世今生他都沒有去過草原。
如果不是靠前世知道的曆史知識,他還真找不到敵人的所在。
至於他的情報部門。
好吧,朱瞻圭一開始想的太簡單了。
在去年11月份的時候,情報部門就往草原上,派出了上百名情報人員。
結果從去年出發到現在,隻有零星的消息回複。
絕大部分情報人員,派出去以後都是石沉大海。
甚至這一個月來,他都沒有收到任何情報人員彙報來的情報。
很顯然,要麼是這些情報人員沒有找到敵人的蹤影,要麼就是全軍覆沒了。
這讓朱瞻圭非常無奈。
沒有強大的通訊係統,這種最原始的情報傳遞,真的很容易出問題。
講解完了以後,朱高燧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指著一個方向道。
“那幫家夥們是為了引誘我們的,他們肯定不會離我們大軍太遠,他們應該是在這個方向百裡之內。”
朱瞻圭點了點頭,讓於謙回去通知所有騎兵,抓緊時間休息補充食物,隨時準備與敵人接敵。
“三叔,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等於謙走後,朱瞻圭趕走了身邊的護衛,看向了趙王朱高燧。
從出了營地以後,他就發現這個三叔,好像和以前變得不一樣。
不但熱心的給他講解草原作戰的知識,還經常聊他們叔侄之情,甚至偶爾看著他欲言又止。
朱瞻圭明白,自己這個三叔肯定有話要說。
但由於二人身邊人太多,再加上急著追趕敵人,所以一直沒機會說。
朱高燧沉默了一會兒,看向朱瞻圭問道:“瞻圭,你跟三叔說實話,將來你當上了皇帝,你會不會對我這個三叔下手。”
朱瞻圭盯著朱高燧的眼神,見對方不是開玩笑反而十分認真,沉默了一會兒回道:“爺爺不想看到咱們自家人手沾上家人的血,我們那天也立過誓言。”
“所以我在這裡向三叔你保證,隻要將來你安安穩穩當個逍遙王爺,沒有彆的特殊心思,我絕不會動您和您的家人一根毫毛,我會讓你們榮華富貴的過一輩子。”
聽到朱瞻圭保證,朱高燧笑了出來。
伸手拍了拍朱瞻圭的肩膀,“等你爺爺走了,你爹登基了,我就辭去所有職務,安安心心的在家裡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