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主在上,那是船嗎?”
一日清晨也門亞丁港口,一名包著頭巾手拿彎刀的士兵,愣愣的看著遠處的海麵,仿佛看到真主降臨。
震驚之下,他另一手的盾牌下意識的被鬆掉,摔在地上他都沒有察覺。
“應該是船,但這些船是什麼時候來的,昨天晚上沒有啊!”
隨著東方的紅日跳出海麵,一縷陽光照射到定遠艦上,生冷的鋼鐵反彈出太陽光芒,照射在了那名士兵旁邊,同樣陷入震驚的一個阿拉士兵臉上。
“該死,我們在乾什麼,那是敵人塊發出警戒。”
陽光的照射士兵臉上,他猛地回過神來,身子哆嗦了一下,這才想起了自身的職責,一聲低罵,極速轉身往不遠處的鐘塔跑去。
“鐺鐺鐺鐺…”
鐘聲傳遍了整個亞丁碼頭,剛剛起床正在朝拜的百姓士兵們,驚慌失措的爬了起來。
百姓似乎回憶起了一些不好的記憶,驚恐的看向鐘聲傳來的方向,內心向真主默默祈禱。
士兵則是神情凝重,在軍官的指揮下快速的向碼頭集結。
“真主阿拉萬歲!”
亞丁總督府,薩許兒沒有在外麵的警示鐘聲,如往常一樣,完成朝拜的最後一個儀式,才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
“是哪裡的敵人!”
作為連接東西方最重要的貿易港口,以及也門最重要的貿易港口,亞丁經常遭受到海洋和北方西方勢力的襲擊,這種事情次數多了,作為總督的薩許兒也已經習慣了。
反正流程他已經熟悉了,誰強大就投靠誰唄,隻要能保住他的位置,給他享受生活的金錢和待遇,他才不管控製也門是人是鬼呢。
或許也就是這家夥牆頭草的性格,讓很多曾經占領過也門的統治者,對這家夥都是輕拿輕放,甚至為了拉攏其心,還會獎勵一番。
“總督閣下,敵人暫時不清楚,不過據下麵的人彙報,海麵上有好多大船,船上的船販,如同白雲一樣遮蔽了整個海麵。哦,對了其中還有兩艘是純鋼鐵打造的。”
正在換衣服的薩許兒,猛的回頭看向了前來彙報的軍官。
“你確定你沒睡糊塗,鋼鐵怎麼會飄在海上,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可以告訴你,在這個世上,能讓鋼鐵浮在海麵的人,隻有我們偉大的真主。”
軍官一臉委屈的攤了攤手,“可總督大人,下麵的人確實是這樣彙報的,而且我也在遠處看過一眼,好像真是鋼鐵!”
半個小時後…
“真主在上,還真是鋼鐵。”
薩許兒一臉懵的看著遠處海麵那密密麻麻的戰艦,特彆是那兩艘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深冷寒光的鋼鐵戰船。
薩許兒可以向真主發誓,在今日之前,除了偉大的真主家庭之外,他絕對不會相信凡人能做到,讓鋼鐵浮在水麵。
可今天他確確實實看到,薩許兒很難想象,到底是什麼樣的強大的力量,才能做到神靈能做到的事情。
伸手做了個禱告,薩許兒在旁邊軍官習以為常的表情下,臉上露出微笑,謙卑的站到了碼頭邊,準備迎接對麵船上派來的使者。
“亞丁港,我鄭和回來了。”
從定遠艦下來,乘坐小船前往岸邊的鄭和,看著遠處碼頭上隱隱的人影和那被海風吹起,飄揚的月牙旗幟,眼眸中閃過了一抹回憶。
亞丁這個地方,鄭和並不陌生,數年前他從西方狼狽而歸的時候,曾經在這裡停留過片刻。
這片刻的停留,就發生了一些讓他心情極為不爽的事情。
薩許兒這個人,是一個遇強則慫,遇弱則橫的家夥,說白了就是一個勢利眼。
遇到打不過的大勢力,那跪的那叫一個乾脆,身體要多直溜就有多直溜。
可如果遇到那些勢力不如他的小勢力,這家夥就會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心要多狠要多黑,就有多狠多黑。
當年鄭和帶著船隊撤退到這裡,由於水源食物短缺,便請求薩許兒希望船隊能入港補給一番。
薩許兒這家夥見鄭和一行狼狽,明顯是被人追殺的模樣,雖然沒有起什麼殺人奪船的心思,但卻獅子大開口。主要是不敢,害怕得罪追殺鄭和的人。)
不但收了高價的停靠費,而且還要求鄭和交納一筆危險補助費。
理由是,他幫助鄭和等人,就是得罪了後麵追殺鄭和的敵人,所以這筆危險補助費,就是防止因為鄭和等人給亞丁帶來災難禦險金,同樣也是打點上方,擺平這場即將到來的麻煩費用
當時情況緊急,後麵追兵隨時會到來,鄭和也懶得跟這家夥計較,咬牙交了那些錢,並且還用了高於市場十幾倍的價格,買了對方提供的水源食物補給。
看著對方收錢時得意洋洋的模樣,鄭和就在心裡發誓,等他日回歸之時,必讓這家夥跪在地上,親吻自己的靴子以作賠罪。
今天他終於回來了,而且還帶著強橫的軍隊而來。
薩許兒這個牆頭草,估計現在差不多已經做好了投降的準備了。
“歡迎遠道的客人來到亞丁,願真主保佑你們!”
隨著鄭和乘坐的小船靠近碼頭,薩許兒這個老油條,滿臉笑容的伸出了雙手,熱情的迎接鄭和。
那滿臉熱情的模樣,就好像鄭和的到來,比他親爹來還讓他高興。
看著對方那熱情親切的模樣,鄭和嘴角帶出一抹微笑,小聲的自語了一句。
“但願你們的真主,真的能保佑你們。”
踏上碼頭,鄭和也微笑的張開一隻手,跟小跑過來的薩許兒,來了一個親密的擁抱。
二人如此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二人是多年未見的老友。
“歡迎您,我的客人!”
“哈哈,總督閣下客氣了,咱們可是好久未見的老朋友了。”
對方那熱情的模樣,鄭和就知道對方沒有認出自己,否則以薩許兒這家夥的機靈勁,早就來一個滑鏟跪到他麵前祈求饒恕了。
聽到鄭和這句好久未見的話,薩許兒愣了一下,退後一步,上下打量著微笑看著他的鄭和,腦子裡快速轉著,想著自己什麼時候見過對方。
這人很眼熟,還有對方掛的旗子,好像在哪裡見過。
薩許兒翻了半天記憶,都沒有找到熟悉的麵孔,但他總覺得眼前這人有些麵熟,那麵擁有太陽,月亮的旗子也好像在哪裡見過。
可時間終歸已經過去了4年多,薩許兒每天見到的人不計其數,鄭和這個隻是一麵之緣的人,在其心中隻是冤大頭的角色,轉眼就忘了,薩許兒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印象。
“總督閣下真是貴人多忘事啊,看來已經把鄭某給忘了。”
見對方皺眉苦思,鄭和嘴角的笑意更濃。
“鄭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