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軍校的開學典禮後,王霖在大元帥府點將。
當然就是一種形式。
以此來宣示他對於大宋兵馬的掌控權。
公堂之上,王霖身穿王袍,頭戴紫金冠,麵色沉凝。
東軍麾下,以嶽飛為首,韓世忠次之,其餘諸將依次站在左側。
而西軍諸將,則以種師道、劉延慶為首,在右側站立兩班。
王霖環視諸將,眸光威嚴。
他掌軍日久,權勢日盛,加上係統自帶的氣場外放,端坐在那,雖一言不發,卻也不怒自威。
王霖桌案前擺著一本西軍統製及以上軍官的花名冊。
至於東軍,所屬將領都為他的嫡係,一手提拔起來,自然耳熟能詳。
王霖靜靜望著站在自己右側的種師道。
此人白發蒼首,年近七旬,麵上皺紋密布,卻腰板挺直,精神矍鑠。
氣度端寧,不愧一代名將。
還是大儒張載的學生。
王霖微微一笑道:“老種相公。”
種師道神色不變,出班拱手道:“末將在!”
王霖淡然道:“此次金兵入侵,老種相公率西軍精銳堅守太原,阻擋金人西路大軍進攻,可謂立下大功。”
“朝廷本意是念及老種相公年事已高,可異姓封王以酬功,爾後調任京師,權知樞密院事,協助李相署理朝政。”
“然本王以為,種家軍為國鎮守邊陲百年,種老相公雖年歲長,卻仍舊是廉頗老矣尚能騎射殺敵,如今國難當頭,老相公當率軍為國戍邊,全始全終。”
說到此處,王霖微頓了頓。
種師道麵色平靜道:“王爺過獎,老朽既然為將,理當為國捐軀,誓死不悔。老朽雖年邁,卻也壯誌不減,自會率軍為國出力,為國儘忠。”
王霖緩緩點頭:“老相公果然一片忠心,天日可表。”
王霖這一上來就對種師道和種家的功績進行了肯定和褒獎,倒是讓種家人心頭起疑。
這是幾個意思?
種師道身後的種浩種溪種為種中等人更是眉頭緊蹙,心念電閃。
他們心頭正在思量間,卻聽王霖話音陡然一轉:“請教種老相公,西軍麾下諸將,統製、副統製、同統製及以上軍將共計三十六人,而今日到位應卯者,卻隻有二十九人,其餘7人不知何故,竟抗命不來?”
“莫非視本帥軍令如敝履嗎?”
種師道麵色驟變。
他略一沉吟道“回王爺的話,西軍所屬軍將已經悉數在這應卯,至於王爺所言缺失的7人,並非抗命,而是已歿,以身許國。”
西軍諸將聞言,心頭都咯噔一聲。
王霖突然拿空缺的這五人說事,顯然定有深意。
王霖淡然一笑,隨手翻開名冊,翻閱道:“宋炳蘭,翊衛大夫,從五品,西軍統製,憲州防禦使。政和元年,病逝於轄地。
種覽,太原兵馬都監,統製官。政和二年,因病歿於太原。
種久,析州團練使,同統製官。大觀二年,與西夏戰中以身殉國……”
王霖徐徐道來,說到此處,眸光銳利凝望著種師道,道:“老種相公,還需要本王繼續照本宣科嗎?”
種師道麵色陰沉,沉默良久,才拱手道:“王爺所言屬實。”
此時種家子弟麵色都變得很難看。
而堂上的氣氛變得格外壓抑緊張起來。
劉延慶心中暗歎,忖道:燕王果然不會放過種家,新官上任三把火,頭一把火就要燒死種家!
北宋雖然重文輕武,但軍將軍餉卻是很高的。
王霖前世曾經看過一篇資料,嶽飛年薪居然高達人民幣586萬折合)。
如果再折合地租及朝廷賞賜等額外收入,嶽飛一年薪酬總額超過千萬。
據《宋史·職官誌》記載,正一品包括尚書令、中書令、侍中、太尉、太師、太傅、太保、少師、少傅、少保,他們的年俸為1440兩銀子。
從一品為尚書左右仆射、樞密使,即我們通常所稱的宰相,他們的年俸為3600兩銀子。
王霖此刻提的這已歿的五人,五品官階,年薪約莫在660兩白銀上下,折合現代人民幣280餘萬。
這還僅僅是年俸。
宋朝官員在年俸之外,還有祿粟、綾絹綿、茶、酒、廚料、薪、蒿、炭、鹽,甚至包括喂馬的草料等實物補貼。
基本一半對一半。
嘉祐元年12月,包拯被任命為權知開封府,開封是北宋的都城,權知開封府屬於副職,但由於開封府牧、尹不常置,因此包拯是事實上的開封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