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交車底座的肥屍咬了一口之後，他能模糊地感應到公交車一天之內的行駛路線。
在最後一刻，王風的臨終舉動對他有些觸動。他願意在情報方麵上，給這些馭鬼者提供一點微末幫助。
這七人道謝之後離開了，有人為了活命願意再上一次公交車，有人回到現實，還有沒有完成的心願，想要在下一次厲鬼複蘇之前徹底了結。
“對了，我們現在到什麼地方？”楊間發問道。
周登指了指一邊的招牌，某知名餐飲某地分店，很確定地說道：“應該是大洲市。”
“距離大昌市有些遠。”楊間說道。
“古宅的事情要不要上報總部，還有樊興的死，要不要我幫你們隱瞞？”周登說道，看上去有點閒不住，不願意逗留大半夜在這裡吹冷風，趕著要離開。
“隨意吧，不需要遮遮掩掩。”
梁興揚用心跳聲乾掉了樊興，也沒有打算否認的意思。如果總部想要來找麻煩，他也能解決。
他又看了一眼楊間，按照古宅任務的時間軌跡，心裡默默算一算時間，發現秦老還有一個月的壽命。最後自己把自己關進雕像裡，存住總部的最後一口氣。
而總部失去秦老的威懾，不過是一塊巨大的肥肉，沒有了防火牆，鬼蜮能進出自如。
哪怕隊長計劃實施，李軍化身異類，竊取願望實驗成功，也擋不住其他人的野心。
一個組織最大的敵人或許不是來著外部，而是派係相爭，貪婪與野心生出的蛀蟲。
楊間沉吟了一會兒道：“可以不隱瞞，但是情況不能扭曲，一定要講清楚，你懂我的意思吧。”
民間馭鬼者甚至連襲擊一下國際刑警都足以被立案調查，頒布一則通緝令，乾掉城市負責人的行徑則更加惡劣。
周登道：“懂的，我一定美化美化，儘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總部有我的聯係方式，我們以後再聯係。”
他說完之後，擺了擺手算是道彆，轉身離開了這條馬路。
原地隻留下梁興揚和楊間兩人。
不消多說。
鏡鬼的鬼蜮範圍不大。
鬼眼的紅光擴散出去，鬼蜮轉移，輕鬆跨越五座城市，兩人一起折返回到大昌市。
這個時間點，還是淩晨。
尚通公司隻有輪班值夜，在公司裡巡邏的保安，所有人都在休息。
夜已深。
觀江小區售樓大廳。
楊間一反常態地來到屋頂，似乎在趕路時察覺到了城市裡的某些異樣。
猩紅鬼眼的紅光悄然擴散整個大昌市，九隻鬼眼在巡視著城市的每一個角落，看看最近一個星期內城市裡有沒有爆發什麼靈異事件。
很快，一隻詭異的白瓷壇子形狀鬼蜮暴露在鬼眼的目光中。
於此同時，還有白瓷壇子裡燃燒的墨綠色火光。
兩種鬼蜮互相糾纏入侵，白瓷壇子困住墨綠色火光，占據上風。隻不過，墨綠色火光鬼蜮不願意放棄，正在不停入侵，在其中轉來轉去。
梁興揚問道：“有靈異事件入侵到了大昌市？”
“有兩道鬼蜮，其中一個白瓷壇子形狀鬼蜮隔絕了我的窺探，強度在鬼眼五層左右，已經能夠影響現實。另外一個鬼蜮，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很像是李軍的鬼火。”
楊間低喃一聲，忽然皺了皺眉，鬼眼上傳來一陣被烈火灼燒的痛楚，這種火光有種強烈的刺激性。
火光鬼蜮的強度大約在鬼眼四層，令僅僅疊加三隻的鬼眼忍不住想要回避，無法長久窺探。
而墨綠色火光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脫離壓製，正在朝著觀江小區這邊趕來。
火光一閃而逝。
李軍從渾身燃燒著慘綠色火焰，從火光中走出，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楊間，我現在以隊長的身份征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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