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裝素裹,萬裡雪飄。
月夜見從床上起來,看著窗外飛舞的鵝毛,歎了口氣。
“怎麼看怎麼不正常啊。”
明明昨天還是三伏天,人均短袖的日子,今天已經是臘月寒冬,萬裡山河一片白。
對於他來講,這種混亂的時間,實在是不正常。
咚咚咚。
先是敲門聲,接著房門推開,穿著藍色外套與藍邊裙的灰原哀揉著眼睛,走了進來。
“目暮警官剛剛打電話過來了,說是要錄口供。”
“口供?”
月夜見仰靠著船頭,裸露著上半身,也是睡眼惺忪:“有意義嗎?”
這個口供,說的真是之前的俊也哥哥綁架事件,最後官方對外的口吻是懸案,而對家人……
很可惜,隻剩下一團色彩了。
俊也與父母哭得很傷心,但也沒有辦法,那並非是他們能夠插手的事情。雖然連全屍都無法找回,但,知道了結果,總是好的。
而這種涉及了詭異神話的事件,根本就沒什麼口供可說。
難不成,跟他們講講什麼是神?什麼是神力?
紅流之神又是哪門子神明?
開玩笑!
真當他月夜見是講師了,什麼都講,那還不如去當個老師,全球大把專業學校恨不得上門相邀呢。
“回絕掉,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掀開被子,從一旁的衣櫃中找出一套寬大的黑色睡衣,毫不避諱的披在身上,血霧化的手臂並沒有造成什麼影響,使用自如。
灰原哀是見怪不怪了,某人喜歡裸睡的性格她記得很清楚。
隻是,看著對方背部那裸露的傷痕,總有些愧疚。那最為致命的槍彈疤痕,都是當年她給對方所留下的。
“你當初,是怎麼活下來的?”
這個問題她想問很久了。
是被彆人所救嗎?那她真的、真的很感謝這個人。
“怎麼活下來的?”
月夜見站在窗前,雙眸有些迷離,左手撫摸在胸膛處,猙獰的疤痕不似他臉那般光潔,反而像是老樹皮。
“支持我活下來的……我也很想知道呢。”
心臟被打爛,胸口被洞穿,哪怕是“月夜見”所重現的秘藥都無法恢複的必死之傷。
但,他卻沒有死去,而是活了下來,活到月夜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
究竟是因為什麼呢?
日記本中沒有記載,記憶裡沒有印象。
這是一個謎,一個近乎無解的謎。
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胸膛中的這顆心還在跳動,血液在泵給,並沒有停止,成為所謂的行屍走肉。
而在洛書的人物描述當中,也完全沒有法術影響的痕跡。
畢竟,紅流之神的恩賜這種神性遺留,將他的右手手掌與肘之間的小臂完全異化,成了血與肉的濃霧。
神性的力量在其中流轉,似自有永有,絕不退轉增減的樣子。
至於作用?
憑借這條手臂的恩賜,月夜見倒不至於動不動就血祭了,小型化的秘儀完全可以憑借祂的力量來施展。
除此之外,毫無其他異常化的記錄痕跡。
所以,“我”當初究竟是如何複活的?跟《奧西裡斯之書》又有怎樣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