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宅,書房。
燈光昏暗,有幾分中世紀點燃油燈的感覺,氛圍可謂是拉滿。
灰原哀坐在月夜見懷裡,麵前書桌上放置著一本頗具童心的筆記本,嘴角抽搐:“見,原來你還有寫日記的習慣啊。”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嘛。”
月夜見揉了揉灰原哀的頭發:“現在開始吧,從什麼時候開始呢?”
“從最開始吧。”灰原哀吐了口氣,分析道,“從見你的開始,一點點分析,我們現在最好不要遺落任何可能的線索。”
“那就從最開始來。”
月夜見隨手撕下了一頁空白,放在了桌子上,拾起筆便寫。
“在來到宮野家之前,我是在……”
第一步就難度大增,他根本就想不起自己在到宮野家之前在什麼地方了。
“流星塾。”
灰原哀很顯然印象深刻:“父親是在名叫流星塾的地方收養見的。”
“好吧。”
月夜見在紙上寫下了“流星塾”的字眼,然後用不同顏色的筆圈了出來,旁邊畫下問號。
“這裡應該是哀你與我的第一個記憶篡改點。”
月夜見無比肯定道:“關係的顛倒,必然是從一開始就將對於年齡的認知錯開,所以就是這個時候了。
從收養的時候就已經變更,自然要比變更日後數年乃至於十多年的記憶簡單得多。”
灰原哀點點頭:“是這個道理沒錯,但……為什麼?”
是啊。
為什麼呢?
這段記憶會藏有怎樣的秘密,才要被更改掉,而且,是關乎年齡的問題。
月夜見不明,但提出了一個猜想:“或許與我的身世有關係。我雖然自命不凡,但就是道成肉身的耶穌也要有瑪利亞,我的父母呢?
顯然,我被篡改的這段記憶當中如果有什麼最為重要,那便是此了。”
而且,月夜見已經不止一次自問,自己究竟是不是人了。
種種情況表示,他極有可能不是人,而是另一種不知名的詭異生……不,很有可能來連生物都算不上。
“的確有可能。”灰原哀翻看著月夜見的日記,“要不要我給你檢驗一下?”
灰原哀也是頂尖的科學家,做一個基因檢測實在是簡單得很,隻要設備齊全便成。而月夜見這裡,正好是有一整套設備的。
“繼續,繼續。”
月夜見繞過這個話題,繼續道:“然後的記憶應該沒有什麼問題。隻不過……”
他點在了奧西裡斯之書到自家那一天的頁數,問道:“這一段記憶,你有沒有印象?”
灰原哀想了想,道:“那天,是個黑衣人將書賣給爸爸的。”
錯了。
月夜見在一旁標記上:“這一段記憶,哀你錯了,以前我也錯了,不過被某位帽子怪人點醒了。”
他寫下自己的名字,以及尤卡半島的地名。
“這本書,是我在尤卡半島親自與挖掘者,一個阿拉伯吟遊詩人交易的。而在那之後……”
月夜見的眉頭皺起,似乎想到了問題所在。
“我叫gin將對方殺掉了。”
“gin?”灰原哀仰起頭,“你跟他有交集?”
作為組織內的頭號人物,臥底殺手,每天不是在殺臥底的路上,便是臥底的屍體旁,當之無愧的工作狂。
同時,也是殺死姐姐的凶手!
“有些。”月夜見揉了揉鼻梁骨,“我發現,我與那個黑衣組織的關係貌似不清不楚的。
在奧西裡斯之書到手之後,我就將唯一知曉真實來曆的人下令殺死了,從那以後,隻有我一個人知道這本書的來曆,知道這本書的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