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辭像是聽懂了隋靖話裡的意思,她忽地愣了愣,轉而眼睛一眯,彎成月牙的形狀,嘴角揚起一個豁然的笑容。
“我知道了,……姐姐。”顏辭雖然在笑,但是個人都能感覺到她隱藏在心臟深處的悲傷。但她既然選擇把那一麵藏起來,隋靖也隻好當作沒有察覺。
“嗯。”隋靖點了點頭,站起身來。“你先休息吧,我還有點事。”說著,就要轉身朝門口走去。
“欸。”顏辭一把拉住隋靖的手腕,察覺到不妥又訕訕地放下了手。“你要去哪兒?”而且不是說過半夜不能出門,這樣做豈不是很危險。
“放心吧。”隋靖不打算告訴顏辭實情,她盯著顏辭的眼睛輕聲安慰道。“我很快就回來了,你先休息吧。”
“可是……。”顏辭剛想繼續說點什麼,就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眼皮也越來越沉重。
隋靖輕歎一口氣,走過去將顏辭輕輕安放在床榻上,拿起放在一旁的鬥篷,然後轉身出了門,複又將房門輕輕合攏。整個過程一氣嗬成,沒有一絲停留。
她沒看見的是,在她關上門的那一刹那,有一滴淚水緩緩地從顏辭眼角滑落下來,然後溜進了枕頭裡麵,再不為人知。
從第一次見麵就喜歡的人,即使過了很久,喜歡也會在心臟裡不斷生根發芽,如果有一天想要抹去這份喜歡,那就要剜出心臟將它剖開,將根須一點一點拔出來,再將血肉模糊的心臟重新縫補好,放回原處。
剖開心臟的那一刻,疼痛會是貫徹全身的,整個人都像是瀕死一般。都說人沒有心臟不能活,但重新修補好的那顆心,還是原來的那顆嗎?
——
隋靖悄悄地轉過走廊,想去主教的房間。她想從他那兒打聽到點兒什麼,隻要他願意給自己這個機會。
她兜兜轉轉根據其他教徒的描述和自己的記憶力,找到了主教房間所在地。
鑒於她還是一個比較有禮貌的人,她舉起手扣了扣門。
“誰啊?”主教的聲音從房內響起,隋靖聽見陸陸續續的腳步聲。
“是你!”主教一推開門就瞧見門口處隋靖披著鬥篷,寬大的兜帽遮住了她大半張臉。他嚇得眼睛都瞪大了,隨即開始碎碎念“你怎麼敢又大半夜跑出來,不是警告過你不要出來嗎?”
“有點事兒。”隋靖眉梢微揚“不弄明白我睡不著。”
“難道不請我進去坐坐嗎?”隋靖說得理直氣壯。“等會兒被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發現了怎麼辦?”
主教一臉無語,您看起來還真不是會怕被發現的人。
隋靖見主教半天沒動靜,趁他不注意,抵著門朝後重重一推。她瞬間就已經站在了主教房間內。
“砰——”隋靖順手將房門關上,對著主教露出一絲不太真誠的笑容。“不用謝,為了你的安全,門還是關上比較好。”
主教:……,那真是太感謝您了。
“你到底是來乾什麼的?”主教有些氣悶,也不管站在門口的隋靖,轉身朝著裡麵走去。
隋靖也不客氣,她直接跟著主教的步伐,邊走邊說道“我說過了,找您問點事兒。”她又佯裝安慰道“放心,不會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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