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馬上動作,她就坐在地上,看著背對著她穿著黑色鬥篷的背影,若有所思。
那鬥篷人站在一張離她不算太遠的木桌前也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隋靖醒了有一會了,也不見他轉過身來。
也許是隋靖的目光實在是太過有存在感,鬥篷人終於轉過了身體。他朝著隋靖一步步走來,在離隋靖大概半米遠的地方停下不動了。
“你醒了。”鬥篷人說道,語氣居然還算得上是溫和。“感覺怎麼樣?”
“什麼?”隋靖不明白,她現在手腳都被捆著,能有什麼感覺。
鬥篷人端詳了隋靖幾眼,陡然輕笑一聲。“看起來還不錯。”
縱然是隋靖,此刻也一頭霧水,不知道麵前這個奇怪的人究竟在打什麼啞謎。
“為什麼抓我?”隋靖問道。
“噓。”鬥篷人在自己嘴唇前豎起了食指。“這是秘密,獨屬於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說完,鬥篷人又轉身回到那張陳舊的木桌麵前,繼續他的“工作”。
隋靖心底一陣無語,你倒是告訴我是什麼秘密再談其他的不行?
不過……,隋靖視線一直跟著鬥篷人,他這張臉,總感覺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
雖說鬥篷人的麵貌長得十分普通,屬於是放在人堆裡就認不出來的極其大眾化的那一種。
但是隋靖對自己的記憶力還是很有自信的,而且她對於人臉有一種過分的敏銳度。假如當真是從未見過的臉孔的話,她是不會有這種熟悉的感覺的。
不過這種熟悉感並不強烈,想來應當是沒見過幾麵,一麵之交的可能性更大些。
這也是她在走廊裡看見他麵孔的一瞬間,會感到有一絲疑惑的原因。
隋靖在腦子裡仔細地篩選了一遍這幾天見過的人,好像又確實沒有見過鬥篷人。
不過他既然穿著這件專有的鬥篷,就說明他的確是這座教堂裡的人。
所以,她到底是漏了誰呢?
隋靖上下打量著鬥篷人,在鬥篷人側臉對著她的時候,她隱約看見鬥篷人眉心似乎有一塊很小的疤痕。如果不仔細看,幾乎很難注意得到。
隋靖靈光一閃,雙眼微微瞪大了些。
她的確見過這個人。
這張臉,她昨天在那座廢棄教堂的時候見過。不過不是跟著他們一起的那些正常教徒,而是躺在地上的那些病患之一。而且他最靠近教堂大門,是故他們進入教堂之後第一眼就能看見他。
可那個人他們看過,骨頭儘碎,皮肉緊縮。整個人都已經被那所謂的詛咒折磨得不成樣子,目前似乎隻有頭骨還是完整的。也正是通過頭骨的結構和眉心的那道疤痕,隋靖才勉強記起這張臉的真正主人。
他們昨天仔細看過,那人已經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了,所以不可能像現在一樣安然無恙的站在她麵前。
所以,現在她麵前這個鬥篷人,毫無疑問是假冒的。他靠已經快死去的人的麵容來偽裝自己。
想到這,隋靖雙眸微眯,警惕性驟然拔高,她不清楚這人偽裝成其他人混入教堂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混淆視聽,抑或是借機殺人。
隋靖不作他想,眉眼低垂,被捆著的雙手緩緩向自己的鞋邊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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