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
段真把鴻蒙長生錄傳給白歌後,就花費了些許手段,解決了白歌的後顧之憂。
他知道白歌還有個妹妹白夜,正在國外讀書。
世俗的錢財對他而言,簡直揮手可得。
無需顯露太多力量,便將白夜從今往後的所有花銷都安排妥當。
這些日子裡,他和白歌換到了一處山巒之巔,結下陣法,靜心修行。
“轟轟轟轟!”
山勢如淵,天邊雷鳴滾動,電光閃爍不息。
一道道銀蛇從九天儘頭呼嘯而下,擊入山巔盤坐的一個男子頭頂。
那足以將任何凡俗生命瞬間化為塵埃的炙熱電光,卻絲毫沒有對男子產生任何傷害,反而源源不斷地被吸入其體內。
“練氣一百層!”
白歌猛地睜開雙眼,嘴巴開合不定,將所有雷霆電光吞入腹內。
他體內環繞著濃鬱到化不開的純白氣流,仿佛要平地飛升。
短短六個月,他憑借自身能夠容納電能之力,通過段真對天雷的引動,硬生生把鴻蒙長生錄修煉到了一百層!
呼呼呼呼!
白歌長身而起,隻覺肉身充斥著無窮力量,不由引天長嘯。
轟轟轟!
天邊的雷雲層漸漸散去,風雨接踵而至,卻隻流淌在他體表一寸之外,似是有先天罡氣環繞,外邪難侵。
“練氣一百層,才堪堪比擬初入凝血?”
而一旁盤膝而坐的段真,也兀自打量著正在宣泄力量的白歌,微微沉吟。
這方全能宇宙的地球對修行側有著壓製,但他的眼力如何強大?自然一眼就看出了白歌此刻的狀態。
那溫和無比的長生之氣,在其丹田旋轉幾萬周天之多,達到了練氣一百層。
可這練氣一百層,竟然隻能畢竟地界武道的凝血。
至於那透體而出、阻攔風雨的先天罡氣,也僅能透出一寸而已。
龍蛇世界的外罡巔峰都能做到淩空三寸打,這得自於仙秦第一紀的莫名功法,實在不適合征伐鬥爭。
“師父,怎麼了?”
剛突破的白歌,正喜悅的感受著自身的力量增長,卻看到了有些沉默不語的段真,不由開口發問。
“無妨,隻是覺得這門功法,有些過於溫和。”
段真站起身來,手掌揮出一道道充斥暴虐之意的武道血氣,將其壓製到凝血的層次。
撕拉!
霎時之間,那猛烈燃燒起來的力量,將白歌剛突破的氣勢衝的四分五裂。
白歌隻覺周身毛孔猛地顫抖起來,仿佛被一尊曠古凶魔盯住,豆大的汗水如雨點般落下,就連基因層麵都感到了恐怖!
“這…”
白歌仿佛從那縷武道血氣裡看到了無數負麵意識的集合,痛苦、怨恨、暴虐、癲狂,種種幻象虛影,正在化為實質!
一縷血氣,便有這麼多恐怖的念頭盤旋!
“啊!”
可饒是如此,白歌也沒有被這無窮凶猛的念頭擊退。
他死死咬著牙齒,眼神堅定,仿佛勢要撐過這股力量的壓製。
一息,三息,十息。
足足半炷香的時間,白歌感覺牙齒都溢出了鮮血,皮肉也撕開一道道傷痕,而那縷血氣,也終於被段真收入掌中。
“還不錯。”
段真見到白歌如此堅持,也點了點頭。
雖然他僅是將凝血層次的力量釋放,但也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擋住。
白歌修行短短半載,便能在他的無數凶邪魔念中堅持下來,實則不愧此界天命之主的氣運位格。
“撲通!”
力量收回,白歌終於忍不住跌倒在地,整個人冒出濃白氣流,直直虛脫。
“太恐怖了,師父究竟經曆了什麼…”
癱倒在地上,白歌回想起方才眼中看到的無窮魔物,還有那些如同世間最邪惡、最負麵的邪念,腦海裡已經空空蕩蕩。
他很想知道段真的過往,究竟有多麼凶險。
但心裡也不自主地湧上一股心氣,終有一日,他也要做到。
“休息三日,還有一事未做。”
段真看著白歌沉默不語,也露出一絲讚賞之色。
眾生之意何其之多?儘皆納入眾生之網,歸於大邪王本體。
他自然一眼就看出了白歌的心氣,心裡有些打算。
“是那件收容物的事嗎?”
說到此事,白歌有些愧疚。
他能通過能量轉換,置換出腦洞裡一切不可思議的東西,但萬事萬物都會有代價。
每具現一件事物,或者具現一種能力,對應現實中都會產生一件收容物。
收容物的能力可強可弱,但最弱的都有著不可毀滅的屬性。
至少就連段真當時神力籠罩周身、臨近第八境巔峰的力量,都沒有辦法毀滅。
所以白歌很是愧疚,有些擔心這次隨著他具現“身體儲能”這個能力誕生的收容物、難以解決。
“這些日子,我讓大邪王一直搜天尋地,終於有了一絲眉頭。”
段真話語間有些沉重,收容物無形無蹤,根本不與修行側的力量產生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