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什麼?”
仿佛要籠罩視線儘頭的恐怖印章,霎時騰現在周遭所有人的頭上。
無形無質的疾風驟然而起,吹的眾人心神搖曳、眼神迷離。
他們隻覺這突然出現的印章,正在不斷壓迫至自的心靈深處,並在那極為隱沒的末端之中,似有重重繁雜浩dàng的念頭不斷流轉。
撲通!
撲通!
這一瞬間,周遭一群群賓客皆是子一軟,竟然腳步一個踉蹌,跌倒在了地上!
一印而出,光是兀自散發的氣勢,便已經能夠壓倒一般層次的武者!
這是什麼印章?
太上道的絕世道法嗎?
這一刻,在場中所有人,心裡不由浮現起這個念頭。
“不!不是我!誣陷!誣陷!你們中了這太上道的邪功!我周某人光明磊落一世,怎會做出這等事!”
而就在玄元無極印橫空而過的瞬間,那還被錢百萬抓在手上的周延亭,忽然大聲嘶吼。
他臉上皆是驚慌與詫異,卻還猶自不肯承認。
不過在場的所有人在他朝著柳梅芸、宋竹母子出手之時,便已有了計較,此刻見到他這幅表話語,心裡已是徹底確認。
宋竹一家的慘案、錢百萬女兒與其夫君的下落不明、詩劍書生蕭天涯妻的了無音訊、乃至當今大周的董貴妃失蹤案件,竟真的是出於這元門門主周延亭之手!
“嘶!這周延亭一幅正氣君子之像,沒想到背後裡竟做得出這般奪人妻女,殺人全家之事,簡直喪心病狂!”
“前些子他到我幫內小坐,我夫人跟我提起他的眼神有些異樣,當時我還不以為然,沒想到…”
“該死!這元門遍布天下九十九州,豈不是個天大的禍害!”
“可他元門人數再多,何以能劫了朝廷的董貴妃?當時可是有鬼仙千裡追魂啊?”
“莫不是背後…還有人?”
“收聲!太上道主當麵,即便這周延亭還有什麼後手,都是不堪一擊罷了,我等且看便是!”
眾人頓時喧嘩四起,隻覺越想越憤怒,心裡也不由騰起極為濃鬱的恐懼。
當下這幾位被周延亭害了的苦主,首先是宋竹之父宋永仁。
這位從趙天武手中接過元門門主之位的上一代門主,一武聖初期修為,亦是位高權重之輩。
這樣都被落得個滿門皆死,僅剩了柳梅芸與宋竹孤兒寡母逃離,而且還被周延亭一番陷害,若無太上道主出麵,恐怕這桃神道妖女的罪名根本洗刷不掉。
錢百萬作為南州第一富商,家所有的金銀財寶甚至能補足幾年的國庫,但其女與夫君亦是遭了劫難。
而詩劍書生蕭天涯,背後亦有個傳承百載的大家族,卻隻能眼睜睜見得新婚妻子失蹤,尋之而不得。
更遑論那董貴妃,堂堂大周的貴妃,竟然也在省親之時莫名失蹤。
周延亭的能量,莫非這般恐怖?
想到這裡,那些往與周延亭有舊的人,皆是心裡一涼,後脊發寒。
特彆是那些家裡有美妻女的商賈、幫會首腦,這一刻恨不得馬上回家,將家人保護起來。
“你等說我做下這般惡行,可要有證據!即便是太上道,便能憑空汙人清白嗎!”
而就在這時,被眾苦主死死圍住的周延亭,還在嘶吼大喊,不願承認。
他不斷掙紮,甚至朝著段真大吼,仿佛要有真切的證據才能死心。
“證據?”
而這一刻,段真終是看向了周延亭,挑了挑眉,神色似有一絲玩味。
他輕彈指間,久而未動的靈魂法典,霎時從原始之光中垂落。
呼呼呼呼!
細微的風,忽然墜進了周延亭的腦海,沒有任何人能看出端倪,就連抓著他脖頸的錢百萬,也隻覺這害了自己女兒一家的老狗、周忽地一顫。
緊接著,便是涕淚橫流!始鳥齊出!
“饒命!饒命!我都交代!我都交代啊!”
周延亭的體仿佛瞬間軟了下去一半,似一團爛般,掉在了地上。
沒有人知道他方才那幾個呼吸間遭遇了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何突然之間話語大變。
“咚咚咚咚!”
一聲聲跪地磕頭的劇烈聲響,便在這千百人之間不斷回dàng升騰。
周延亭跪在地上,血模糊的雙膝早已碎裂不堪,但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支撐著他不斷朝眾多苦主叩首。
每磕一次,他便道出一句自曾經犯下過的罪行。
說著說著,他還把上的皮一撕,抽出了一個如同紙皮般的布袋。
“須彌納芥子!這般神物,周延亭竟然擁有?!”
布袋甫一出現,不光是場上的眾人,就連大禪寺的空定和尚,都心裡一驚。
他們千年傳承的古刹,亦隻有一件這般能儲存器物的空間異寶而已!
唰啦啦!
而沒等眾人驚異,周延亭就大手一拍,將手中的布袋霎時撐起。
裡麵轟地掉落了幾十上百本通紅封皮的書籍,上麵皆是露出桃神道幾個大字!
而細細一看這材質,竟然都是人皮!
那書籍之中,還有幾個似是木質,通體流淌著暗紅之光,顯得極其詭異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