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張彩色的照片,內容卻是一頁毛筆手寫的交易台賬。
上麵雋秀的行草書,寫明了這枚禦寶的來曆。
跟錢升描述幾乎一模一樣。
在座的諸位堂主頓時開始竊竊私語,所有的目光一時間都投向了封震南他們那邊。
原本以為他此刻會非常尷尬,沒想到這家夥竟然處變不驚,甚至還有點想笑的意思。
“不足為信,不足為信!陳總把子,雖然我不知道您這些照片從何而來,還有錢掌櫃這個故事從何說起,我隻是覺得堂堂堪輿門下,北派望族,要是玩不起,大可不必應承這件事。
何必要在事後,搞這些掩耳盜鈴的小把戲?又是照片,又是台賬,現在的條件下,製造這些東西簡直再簡單不過。
我在香江那邊認識不少做電影道具的朋友,分分鐘就能做出一批一模一樣的東西來,能說明什麼呢各位?”
不得不說,這封震南顛倒黑白的詭辯能力是真的強。
怪不得能把其他三門忽悠到他的陣營之下。
不過,錢升這邊好像也是早有應對之策。
“就知道你不服,來吧爺們兒,咱接著上眼!”
錢升示意五哥把那張黑白照片放大了數倍,雖說當年黑白照片的清晰度有限,但是大部分細節還是能看得清的。
“當鋪做的都是坑人的買賣,為了往下壓價,往往會把典當的物件說成是一文不值。
這方禦寶也是一樣。
因為對方是做古玩行當的,說不定哪天撈著了,就能翻身過來贖當。
所以,當初過手這物件的時候,就被‘同興當’的大櫃做了手腳,用刻刀在這方印章的虎鈕眼睛上留了個記號。睜眼下山虎,變成瞎眼下山虎,這無論是品相還是寓意可都差了一大截。
那老板煙癮上頭,哪還顧得上這個?拿著當票就直奔煙館,壓根沒想過贖當這回事。”
大夥的目光聚集在電視屏幕上。
就算是像素級彆的照片,也能清晰的看到印章虎鈕眼睛上有一道刻痕。
印章這種東西,之所以能夠從古至今被當做鑒定身份真偽的重要手段,就是因為,刻刀在上麵上留下的每一道印痕,都是無法獨一無二,無法複製的。
哪怕隻是一刀敗筆。
現在問題就簡單多了,如果再把剛才那方印請出來,對比一下虎鈕眼睛上的刀痕,一切疑惑迎刃而解。
沒想到,封震南到了這一步,依然是麵不改色心不跳。
如果不是他剛才過於自信,把那方禦寶轉回到陳總把子手裡,可能現在玩一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還有些許回旋的餘地。
現在,隻要把這方印再請出來,比對上麵的劃痕,就很容易拆穿他的鬼話。
給拉來當槍使的張繼仁道長,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一個出家人,竟然稀裡糊塗聽信了封震南的鬼話,來蹚這趟渾水,屬實是出門沒看黃曆,現在乾脆閉目養神,置身事外。
另外兩家本來也就跟封家走得近,現在看樣子是早就知道內情,現在準備共進退了。
“是,我承認,這東西是我們一早就準備好了的。誰讓我這人好勝心太強,不願意接受失敗呢?眼看著幾個小輩,搖身一變,就要變成我的長輩,我多少還是有點不甘心呐!”
這幾句話算是承認了自己作弊,不過,他避重就輕,把問題的重點引到了一邊。
緊接著,他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當著錢升和白璐兩人的麵,故意扯過一張餐巾紙,撣了撣自己鞋麵上的灰塵。
“我這人有點潔癖,今天出門忘了擦鞋,有點失禮,還請各位不要見怪!隻是,我現在非常好奇,你們是怎麼搞到這些資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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