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已經預感到要發生什麼,手一直悄悄扣在飛虎爪上,就在萬雅飛身翻下吊橋的那一刻,飛虎爪也跟著飛了出去,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當他幾步走到懸崖邊的時候,隻看到萬雅墜入深淵的那一刻,正好仰麵朝上,跟他對視的一刹那,嘴裡說了三個字。
然後就徹底消失在了深淵之中。
對岸的濃霧此刻已經全部消散,那座曾令他們深感畏懼的“禦河橋”轟然倒塌,成了一堆碎石塊。
眾人此刻也全都聚集到了崖邊,隻看到下麵奔流不息的江水,哪裡還有萬雅的影子?
“她剛才跳下去的時候,對我說了三個字。”
林逸凝視著深淵,嘴裡喃喃道。
“什麼三個字?不會是跟你表白吧?”
“我去你大爺的,她跟我表的哪門子白?前一個字的發音嘴型看不清,但是後兩個字好像是疊詞。”
“她該不會是罵你呢吧?”
錢升一聽卻搖了搖頭。
錢升在殿內來回踱步,思量再三,忽然一拍腦門。
林逸直接擺了擺手,否定了他的說法。
這個女子真的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或者說完全跟他們沒有處在同一個維度空間。
“哪裡不對?”汪強追問道。
“時間不對,我算了一下,吳叁貴死的那年,是康熙十七年十月,算下來就是1678年秋,張氏比他長壽,死的時候已經是康熙三十八年,也就是1699年,這中間隔了二十多年。
“不可能,就算她的身後事一切從簡,想要找到這個地宮的所在也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況且這裡還是南苗族的喪葬禁地,吳叁貴死了二十多年,早就失勢,哪能隨便讓外人進來?
錢升這句話倒是立刻提醒到了林逸。
如果隻是供奉吳叁貴本人的牌位,那他的牌位應該居中才對。
再說了,吳叁貴的墓這麼多年杳無音訊,就是因為他的墓地沒人知道在哪,如果張氏在他死後二十多年再埋進來,肯定會走漏風聲的。”
這人究竟是誰?剛才香爐裡燃儘的幾炷香又是誰燒的?
難道這裡除了剛才經曆過的“五行秘法大陣”還有更厲害的機關?
想到這,林逸身後已經冒起了白毛汗。
殿內此刻已經空無一人,剛才那個進來誦經禮佛的古裝女子已經離開了佛堂,香爐裡還有未燃儘的線香。
雖說一直陪伴左右,可終究敵不過歲月的摧殘,慢慢老去,可這吳叁貴人老心不老,又娶了幾房妾室,陳媛媛被冷落之後,就終日與青燈古佛為伴。
“按理說,既然吳叁貴本人已經稱帝,按照明清時候的葬製,帝王的陵墓一般都是夫妻合葬墓,比如明孝陵的享殿中,供奉的就是洪武皇帝朱洪武和馬皇後的牌位。
見錢升沒有反應過來,他又趕緊補上了一句:
“哎呀,就那個,韋小寶丈母娘,衝冠一怒為紅顏那個,好幾個男人搶她,跟香餑餑似的那個女人叫什麼來著?”
再一個,陳媛媛被吳叁貴從劉宗敏手裡搶回來之後,就一直服侍吳叁貴,看著他從平西伯做到了平西王。
“首先,這時間對得上,據說陳媛媛是聽聞吳叁貴死訊之後,就頭痛病纏身,沒多久就亡故了。
“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何況大哥剛才那是奔著救她去的,再說了,咱們之間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沒必要在這個時候惡語相向。
“彆忘了,這觀音殿內還有一位呢!”
那個時候三藩已平,張氏這個罪臣之妻,怎麼還能葬進這個地宮當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