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年,工程機械還不發達的時候,牛和馬的作用,就跟現在工地上的挖掘機和起重機地位差不多。
這些牲口全都記錄在冊,每天乾多長時間活,吃多少草料,都有專人負責,金貴著呢。
他們這倒好,一晚上整個牲口棚的牲口全都病倒了,這在當年可不是小事。
“獸醫看了以後怎麼說?”
李老搖搖頭,長歎一聲。
“還能怎麼說?全沒救了,打著針,掛著水,眼瞅著一頭接一頭的倒沫子咽氣。最後還驚動了派出所,把管理牲口棚的,放牛,放馬的全都帶走審問。
當晚工人中間就傳開了,說是因為工程師動了人家的棺材,主家不樂意,要找他的麻煩。
有人去給工程師傳話,說工地有人嚼舌根子,結果去到他的帳篷,發現他正在掐著自己的脖子,臉色鐵青,嘴裡說著胡話。
大夥上去拉他的手,沒想到他的手就跟鉗子似的,完全僵硬,掰都掰不開。
我當時一看情況不對,趕緊回到我工棚裡,取出紙筆,偷偷畫了一道符燒了,衝水,灌進水壺裡,稀裡糊塗給他灌下去,這才讓他撿回了一條命。”
老人說起這段往事的時候,表情依舊是五味雜陳。
“後來呢?”
“後來,我們整個工區開始鬨病,大夥全都鬨痢疾,上吐下瀉根本沒法乾活。
市裡派車把我們全部接回市裡住院,工程師給上麵寫報告,主動要求調離這個項目,上麵又派了一個負責人下來,年齡比較大,我們都叫他老於。
老於來了以後,就先找人把那口棺材埋了回去,隨後把整件事情的經過寫成了報告材料,遞了上去。
上麵領導也不知道是從哪打聽到我的底細,給老於批示了一條:遇事多跟李彥同誌商量。”
聽到這,林逸也終於長出了一口氣,心裡頓時有種天亮了的感覺。
“然後您就主持參與了這片生活區的建設,在這座古墓的上麵安置了一個‘鎮煞風水局’?”
“也不全是我的功勞,老於這個人本身也懂點風水,在我們這些人住院的時候,他就帶人先把棺槨又埋了回去,還偷偷找當地的風水先生給做了場法事。
等我們出院之後,老於才來找我商量,問我這事該怎麼辦,我們倆合計了一下,這塊地是非用不可,隻能想個折中的辦法,最後就決定,在這裡蓋家屬樓的時候,起一座風水陣,鎮住這地下的煞氣。”
“所以您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去老廠區看看,就是為了看看這風水陣是否還在?”
“是啊!這個風水陣落成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什麼離奇古怪的事情,但是我這心裡總覺得不踏實,這麼多年下來,我每個月都要上去一趟,看一眼才踏實。”
說到這,林逸以為自己心中的疑團算是解開了,可他轉念又一想。
不對呀!
老爺子說了這麼久,好像這些事,跟李玲告訴他們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啊。
難道老爺子是想刻意隱瞞什麼?
林逸放下手裡的蘋果,又旁敲側擊的問了一句:
“李老,您剛才說的這些事,跟李玲說的那件事好像有點出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