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眨巴著眼睛,似乎挺信任陳棋這個怪叔叔,輕輕喝了一口,然後她的眼睛就亮了,一把搶過水瓶自己抱著大口大口喝起來。
陳棋看了嗬嗬一笑,摸了摸小朋友的頭,站起來就跟隨大部隊走了。
陳棋以為自己是隨手做了一件好事,心裡還美滋滋。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剛走開,就有一群大人瘋狂撲過來,直接奪過小女孩手上的礦泉水瓶。
不是一個人在搶奪,而是無數人在搶奪這瓶寶貴的乾淨水瓶。
一時間大人的嗬罵聲、小孩的哭聲、婦女們的勸架聲,在這個山穀裡回蕩開去。
這個幸運的小女孩隻是喝到了兩口礦泉水,之後水被搶走了,而她也被無數搶水的大人們踩了無數腳,最終奄奄一息。闌
沒有人在意這個可憐的小女孩。
這是幸運,還是不幸運?
也許是幸運吧,終於可以不用活在這個悲慘的人世間,吃儘這數不完的苦頭,一了百了。
幸虧陳棋不知道自己本來想做的一件好事,最終卻害了一條人命,否則這下要解剖好多好多殺人凶手了。
回到營地後,大夥兒是又累又渴又餓。
留守的醫生已經煮好了一鍋鍋米飯,還蒸一些鹹肉,出門在外就是這個條件。
就這個大米鹹肉,還是那位神通廣大的陳院長搞來的。闌
海東省人的主食是大米飯,但這塞拉利安共和國卻買不到大米,甚至連麵粉都很少。
人家當地人的主食就是香蕉飯、木薯飯。
這些大米都是陳棋自己悄悄從空間拿出來的,然後慌稱是有人讚助給他。
就這,陳棋也不敢讓大夥兒放開肚子吃,這100多號人的糧食都讓他一個人供應,他是奶媽呀?
幸虧駐塞使館真講義氣,寧可自己沒得吃,也要優先供應友誼醫院的醫務工作者們,一有糧食到貨,馬上就給送來了。
這次去難民營搞援助,祁雲明將所有的細糧全給了陳棋他們。
在這裡,糧食經黃金寶貴,這句話絕對沒說錯。闌
為了保證煮飯時的香味不被外麵的災民們聞到,臨時醫院營地的選擇是有講究的,建在了難民營的最邊上,周圍還用簡易圍牆劃出一片“無人區”,防止災民們靠近。
這要是被災民聞到飯香味,哪怕陳棋他們再有槍,人家也是會瘋搶的。
就在大夥兒準備偷偷躲起來吃飯的時候,營地外麵又有一陣喧嘩聲響起,然後就聽到一群土著人在大喊大叫。
不一會兒,站崗的小醫生急忙跑了進來:
“陳院長,有個老人暈倒了,被人送來了。”
陳棋剛準備扒一口飯,聽到後趕緊放下碗快:
“把病人送到1號帳篷裡,走,我去看看。”闌
院長都放下碗了,你們這群小醫生還好意思管自己悶頭吃?醫生可都是知識分子,心思細膩著呢。
於是一個個也放下了碗快,跟著陳棋一起出了“廚房兼餐廳”,來到了1號帳篷,看能不能幫上啥忙。
陳棋趕到“搶救室”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黑人老頭正躺在地上,周圍一群黑人擔心地站在旁邊。
“怎麼回事?這老頭怎麼了?剛剛不是說暈倒了嗎?現在不是有意識嘛。”
已經在接診的羅偉咽了咽口水,眼神中充滿了恐慌:
“陳院長,這個,這個病人有點特殊,你先看看傷口。”
說完,羅偉將覆蓋在老人肚子上的一塊已經臭出來了的“抹布”拿走,然後現場就是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闌
嘶~~~
嘔~~~
打開抹布的一瞬間,肚子裡麵鮮紅的腸子和內臟赤果果地出現在大家眼前,就連腸子的蠕動都清晰能見。
現場彌漫著一股非常難聞的酸臭味,是從傷口處散發出來的。
這種本該出現在手術台上的場景,現在卻出現在一個活著的黑人老頭身上,讓現場的小醫生們一陣驚訝。
就連陳棋都瞪大了眼睛,然後看了看外麵的太陽,這要不是青天白日,他都以為自己遇見鬼了。
這人是怎麼活下來了?闌
驚訝過後,陳棋就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和好奇。
“來來來,把老頭放到搶救床上”,陳棋一邊囑咐,一邊戴上了眼鏡,一邊捂著鼻子開始仔細察看傷口。
一群小醫生也圍了上來,紛紛發表著自己的見解。
“這是被什麼動物咬了?”
“不對,看這傷口不像是撕掉傷,難道是自己餓了,割自己的肉吃?”
“要割也是割大腿肉,誰割肚子上的肉呀,你瞧這腹部哪裡還有皮下脂肪,我怎麼看這傷口像是被什麼化學物質給腐蝕的?”
“對哦,你一說還真像。”闌
“陳院長,你看這是什麼情況?”
陳棋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會是什麼原因造成腹部皮膚和皮下組織都沒了?直接露出了腸子和內臟?
就這樣居然沒死?這是不是有什麼神奇的巫術?
“等一下,我有一台便捷式b超機,這個檢查檢查再說。”
做為一名醫生,真不應該有這個想法,於是陳棋趕緊跑出帳篷,莫須有的從那隻碩大的背包裡取出b超機來。
“來,大家讓一讓,那誰,把這些黑人都趕出去,把帳篷簾子給關上。”
帳篷的拉鏈被關閉了,裡麵一片漆黑,一群小醫生全部都是頭碰頭,看著這台神奇的,從來沒見過的彩超機。闌
陳棋右手拿著探頭,小心翼翼在上腹部劃來劃去。
不小心不行,就怕探頭一不小心就直接劃到了內臟上,那真頭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
忽然陳棋探頭照到了之前重點懷疑的地方,然後長歎一聲:
“病因找到了,瞧這裡。”
小醫生們紛紛把頭往前湊,就聽到有個人突然一聲驚呼:
“喲,這,這是不是胰瘺了?”
“胰瘺啊,這下麻煩了。”闌
陳棋也是一聲歎息,“是啊,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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