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棋搖搖頭:“我試試內鏡再說吧,不能讓我們的醫生也承受可能的危險。”
老郭歎了口氣:“那麼,先試試內鏡吧,先把病人送到內鏡手術室,隔壁外科1號手術間也準備好,隨時接台。”
陳棋忙著去準備了,這邊其他醫生都有一種抓耳撓腮的好奇感。
大家都想看看毒蛇在消化道內,內鏡是怎麼取出來的,畢竟這是新事物嘛,也算是罕見病裡麵的一種了。
“郭書紀,要不我去內鏡手術室幫忙……”
“我去吧……”
就連西京醫院的醫生也坐不住了,童教授使了個眼色,周啟發趕緊跑過去:
“郭書紀,我們能不能旁觀一下內鏡取蛇手術?”
老郭一瞧大家這麼有興趣,他自己是醫生同樣有興趣,於是大手一揮:
“走,都去多媒體教室,咱們讓陳棋現場直播。”
嘩啦啦,一大群醫生們紛紛提前往多媒體教室跑去,準備搶個靠前的位置,無論是八卦也好,探討病情也罷,人家生吞活蛇,陳院長鏡下取蛇,這可都是難得一見。
胃鏡室準備得很快,薛小娟被第一時間實施了全麻,陳棋也以最快的速度拿出了胃鏡管。
當他開始下管子的時候,每個人都眼睛一眨不眨。
等到鏡頭達到食管下端,賁門以上時,就看到了一條蛇尾,蛇尾還在那兒輕輕抖動。
很多人興奮地大喊:“有蛇有蛇,看到蛇了!”
陳棋的鏡頭推進,想往胃裡走的時候,突然蛇尾往鏡頭掃了過來,大家在大屏幕上看到的是一條巨大的蛇尾朝大家扇了過來。
“謔~~~~”
“嚇~~~~”
不少女同誌都驚聲尖叫了起來,就連男醫生們也被嚇了一大跳。
這現實中的小蛇到鏡頭前,那真比白娘子現形時還要粗,不光粗還很大很長……
陳棋的胃鏡不停留,擦著蛇身繼續往胃裡探查。
隨著蛇身在胃裡扭來扭去,無論是手術室裡的人還是多媒體教室的人全部都是一陣陣惡寒,全身雞皮疙瘩一大堆。
沒有人知道,此時還有一個人現在正忍受著全身的不適,咬著牙在做胃鏡。
陳棋其實是最怕蛇的,現在他做為主刀醫生,操縱著胃鏡在探查,眼睛離顯示屏最近。
他就有一種感覺,就感覺自己手旁邊就是這個“又粗又大”全身鱗片的毒蛇扭啊扭,隨時都可能碰到他的手,纏到他的手臂上,甚至狠狠咬他一口。
所以彆看他一臉風清雲淡的樣子,但隻要熟悉陳棋的人都可以看出來,這家夥一聲不吭了,代表他的心理壓力是非常大的。
這也是一種病,心理疾病。
蛇在扭動,代表蛇還活著,這就給手術帶來了非常大的麻煩。
老郭對著身邊的朱火炎說道:
“這台手術最好還是內鏡,真要把胸腔腹腔打開手術取蛇,萬一這毒蛇咬到醫生就麻煩了,就算不咬人,到時嗖一下又鑽到腸腔的其他地方,這病人也死定了。”
活蛇肯定要咬破腸子鑽來鑽去,再加上胃和腸腔內的空間是封閉的,氣溫又高,顯然這毒蛇已經不耐煩了,在臨死前要掙紮一番。
朱火炎到是不怕死:
“就怕是胃鏡取不出來,到時總得有人上台手術,總不能看著病人死吧。我來主刀吧,到時我多戴幾幅手套。”
老郭咂咂嘴:“是啊,咱們是醫生,救人得擺在第一位。”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驚呼出來:
“大家快看,蛇頭好像被卡住了。”
前排的人往前傾,後排的人都站了起來,隻有病人的父親兩眼迷茫,聽不懂這些醫生在說什麼。
童教授這時候也跟自己的學生在討論:
“蛇頭看起來是被卡在了幽門,幽門這個地方的肌肉受刺激後非常容易痙攣,這個後果就是幽門梗阻,強烈的疼痛才是導致患者休克的原因。”
童教授的話引得旁邊不少醫生都連連點頭。
幽門痙攣梗阻,這就跟皮筋一樣死死捆住了蛇頭,讓眼鏡蛇進不能進,退不能退,連嘴巴都張不開,彆說放毒了。
估計也是這個原因,病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中毒症狀,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手術室裡,楊一兵做為第一助手,這時候也是滿頭大汗:
“陳老師,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先弄死這條蛇!”
學生當中唯的川妹子謝丹陽膽子比較大,直接建議道:
“對,先弄死這條毒蛇,陳老師你就用電刀把蛇給分成一段一段,然後再用網兜取出來。”
一邊的胡川英卻反對:
“不能切成一段段的,現在蛇還是完整的,真要切成一段段,蛇身體裡麵的寄生蟲就全部都跑出來了,然後快速擴散,到時還是死路一條。”
鐘帥提議道:“毒蛇不是最怕雄黃嗎?要不往往胃裡麵撒一把試試?”
吳紀平趕緊否決:
“不行,雄黃的成分為二硫化二砷,它有一個近親知道是誰不?三氧化二砷,對你沒猜錯,那就是劇毒的砒霜,到時恐怕蛇沒死,病人先死了。”
“鐘帥你化學學到哪裡去了!”
“就是,庸醫害人呀,下星期的襪子都你洗得了!”
學生們那邊在七嘴八舌批判自家同學,反正人家小年輕不怕蛇,但“老家夥”陳棋現在連開玩笑的心思都沒了。
“馬上準備氯胺酮針。”
楊秀秀重複了一遍醫囑:“準備氯胺酮針!”
楊一兵代表同學問了出來:“陳老師,你拿氯胺酮針是準備做什麼用的?”
“麻醉,我準備先給眼鏡蛇來幾針,把它麻翻了再說,這扭來扭去的我看了惡心,惡心它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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