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幾個村民闖進了手術室,終於在倉庫裡找到了陳棋。
“快來人,陳棋在這裡躲著~~~~”
一時間四院裡熱鬨起來了,無論是夏澤村的村民們,還是四院的職工們紛紛往手術室這邊跑來。
眼瞅著院長又要被打了為什麼用了個“又”字?),四院的職工們第一個不乾。
首先是外科的小夥子們,在嚴世凡和邊盟的帶領下,全部脫下了白大褂,拿起了掃帚拖把火鉗,全副武裝保衛自己的院長。
接著,有越來越多的年輕職工們脫下白大褂,今天準備拚上一拚了。
打不打得過是一回事情,在院長麵前好好表現這才是關鍵,當然裡麵有不少年輕醫生都是陳棋的粉絲,屬於心甘情願衝上來的。
黃瑛則在辦公室裡瘋狂搖著電話,電話直接打到了縣裡,彙報了今天發生的一切。
畢竟這病人原本就不是陳棋要接手,是縣裡逼著陳棋接手,現在出了這檔子事,當然要縣裡負責了。
於是柯橋派出所的民警們又急急忙忙趕到了四院,可是人還沒過鐵路道口呢,就被夏澤村的村民們給攔起來了。
陳棋怕不怕?
他是真不怕,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殺得了他,隻要他想躲,誰也找不到他。
現在他的心情五味雜陳,有為四院職工拚命保護他而感動,又害怕職工們受傷,或者鬨出什麼人命來。
同時他對金家人的做法非常氣憤,本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彼此眼不見為淨。
結果人家像碰瓷一樣硬要往他身上靠,硬要把病人推給他,卻對他又抱有戒心,這不是明擺著要整死他陳棋嗎?
換了誰都是氣憤加委屈,惱火不己。
金康勝一聽逮到陳棋了,心裡發狠了,對著村民們喊道:
“把陳棋給我抓起來,先打一頓,再捆起來送到縣裡去,讓大夥兒看看,就這樣的人也能當院長,這簡直就是謀財害命!”
嚴世鞏和邊盟一以當先,一個手裡拿了一堆針筒針頭,一個端著一臉盆的澹硫酸。
更多的小醫生們則護著陳棋在最後麵,所有人全部都眾誌成城,眼睛裡就差噴火了。
邊盟在大喊著:“不怕死的過來,老子手裡的是硫酸,潑你一身,保證讓你全身皮膚潰爛,讓你生不如死。”
小夥子夠狠,把這種大殺器都從檢驗科拿出來了,果然一聽是硫酸,把圍攻的人群給嚇住了。
雙方在前線開憤,互罵。
最後麵楊體浩則是急著喊道:
“陳頭,大門小門都已經被夏澤人堵住了,你快跑,往倉庫後麵跑,王月雷已經弄了一條小船,在圍牆外麵等你。”
陳棋知道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行,我先撒,兄弟們頂住。”
呃,這話說得非常反派。
大家都知道,金家人要抓的是陳棋,隻要陳棋跑了,那他們還抓個屁呀,肯定不會為難四院的職工們。
可惜這個時候,保衛科裡已經沒有槍支了,否則槍口一對,生死勿論,看誰敢鬨事?
就在陳棋要翻圍牆的時候,金家人終於發現了:
“快快快,陳棋要跑了!”
“快追,彆讓這小子跑了!”
脆弱的對峙平衡一下子被打破了,眼瞅著陳棋要翻牆了,金家人急了,紛紛不要命的往前衝。
四院的職工們知道最要緊的關頭到了,外科邊主任和骨科馬主任親自帶著小醫生們大吼一聲:
“同誌們,一定要頂住,一定要讓院長先跑~~~~”
陳棋坐在圍牆上差點一根鬥翻下去。
他回頭看了一眼亂糟糟的,跟上海灘黑幫火拚一樣的現場,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真想學灰太狼來一句:
“我一定會回來的~~~~”
王月雷也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一條水泥船,就停在了圍牆邊上,看到陳棋出現,急得大喊:
“陳頭,快跳,快跳下來。”
陳棋一瞧,噗通一下就從圍牆上跳到了船裡,然後用腳一踢圍牆,水泥船快速離開,趁著夜色往遠處劃去。
越中是個水鄉,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河道,隻要跑到船裡,金家人再有本事也找不到人了。
王月雷搖著水泥船,船櫓都快要搖出火星來了,終於趁著夜色,將船搖進了隔壁的鑒湖裡麵徹底安全了,這才累得一屁股坐在船板上。
這時候已經是初夏了,陳棋坐在船頭,看著頭上的月亮,看著湖麵上月光合影波光粼粼,心裡卻很平靜。
“月雷,謝謝你呀,今天要不是你們拚命保護,恐怕這時候我應該已經被打了半死了吧。”
王月雷有些不好意思:
“陳頭,你彆這麼說,你是我們的院長,是我們的老大哥,你這幾年替四院做出的貢獻,給大夥生活帶來的改變,大夥兒都看在眼裡,也是心甘情願衝上來保護你的,要是換了以前的茅院長,看誰會來幫忙。”
陳棋聽了心裡好受很多,至少他這幾年的努力沒有白費。
本來經過金家人的鬨事,他心裡還是挺難受的。
金家人鬨一場還是小事,估計後麵還有一大堆官司等著他處理呢。
想做一個醫生簡單,想做好一個院長卻很難,上級又不會管你受沒受委屈,他們要求的是穩定,而今天這事鬨大了,一定會引起某些領導的震怒。
看到陳棋坐在船頭沉默,王月雷想緩和一下氣氛。
“陳頭,咱們接下來去哪?”
“你幫我送到岸上吧,我得趕緊回家一趟,我家的地址夏澤村人肯定能打聽到,我得提前去把家人接走,然後你也趕緊回醫院。”
“好咧。”
陳棋上岸後,趁黑咕隆冬左右無人,從空間醫院裡拿出一輛自行車,辨彆了一下方向,快速朝城區騎去。
這時候越中四院還是很熱鬨。
有村民發現陳棋的桑塔納還停著,一個個都興奮了。
金康勝大吼一聲:“給老子砸了,媽的,讓這小王八蛋顯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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