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院長,麻醉已經完畢,可以開始手術。”
易則文也在旁邊彙報:“陳院長,消毒完畢。”
楊秀秀充當了器械護士,也輕聲說道:“陳院長,所有手術器械和設備準備畢業。”
陳棋點點頭:“好,那我們海東援非省醫療團第一次手術,開始。”
“陳麗,輸液輸血的事情交給你了,一定要快!”
“好的陳院長!”
這時候醫療團的祁團長也趕到了手術室裡,本來他是在外麵跟當地衛生部官員商量後續工作,一聽營地裡發生了緊急搶救就坐不住了,趕了回來。
“陳棋,怎麼樣,有沒有把握,這可是咱們第一台手術,外麵一百多個非洲老鄉可都等著結果呢,連塞方衛生部的官員也已經過來了。”
陳棋心想我還沒手術呢,鬼知道有沒有把握。
一個是不知道腹部貫穿傷裡麵是個什麼情況,第二個也不知道失血達到了多少,這怎麼說得好?
但陳棋好歹當過幾年院長,不是直男,所以還是適當要給領導信心的。
“祁處,你放心,我一定會儘我所能,你瞧這魚刺紮著的位置是在左腹,從解剖結構來講,除了腸子,就是後麵的腎臟或者脾臟了,目前患者已經休克,我需要馬上開腹探查。”
祁雲明一聽,連連點頭:
“那行,你趕緊開始吧。”
陳棋也不多言,走上手術台,拿起手術刀,然後充易則文點點頭,不管魚刺,先打開了腹腔。
血嘩啦啦就流了出來,手術室裡馬上充滿了一股子血腥味。
腹部貫穿傷要搶救,第一步不是撥魚刺,而是先要知道魚刺紮穿了哪些臟器,然後再有針對性的暫時阻斷相關供血的血管,這樣才能避免大出血。
任何手術,大出血都是天敵,也往往能決定手術會不會成功,所以非常重要。
等陳棋打開腹腔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腎臟和脾臟都沒事,隻是紮穿了乙狀結腸,估計修補術是不行了,我得切掉一斷腸子。”
這手術對陳棋來說,難度不大,就算是易則文也應該能輕鬆拿下。
隻要手術中大量補血補液,維持生命體征,術後及時抗感染消炎,大多還是能活下來的。
可陳棋不知道的是,對他來說難度不大的手術,對這群基本上處於原始部落狀態的黑叔叔來說,簡直就是難如登天。
對他們來說,一個普通的,小小的闌尾炎、腎結石可能就要了他們的小命。
營地裡,一群黑叔叔都露出胳膊,開始了獻血。
手術室裡,陳棋則是刀如飛花,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撥掉魚刺,切除部分乙狀結腸,再做腸端吻合術。
這一個過程下來,3小時過去了。
等陳棋從手術室裡出來時,營地裡麵已經密密麻麻站滿了一片黑色的非洲老鄉,全部都渴望得看著這位主刀醫生。
有一個穿著花花綠綠,酋長一樣的小老頭上前,急切問道:
“醫生,病人救過來了嗎?”
陳棋嘿嘿一笑:“救過來了,不過還沒有渡過危險期,得留在咱們這裡抗感染治療,每天還得換藥。”
哇~~~~
當翻譯將陳棋的話傳給現場的村民們聽後,這群黑老鄉們全部都跳了起來,然後在陳棋愕然的眼神下,開始載歌載舞起來。
家屬們又是衝上來,抱著陳棋的大腿,嘰哩呱啦說了一大堆感謝的話。
當地衛生部的官員也緊緊握著祁團長的手:
“感謝,感謝華國送來這麼優秀的一支醫療團隊,我替我的國家感謝你們,我們一定會珍惜我們兩國的友誼。”
華國醫療團的其他成員們,也紛紛鼓起掌來。
熱烈的氣氛是可以傳染的,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這些醫務人員其實內心都不是安的,就怕不能適應環境,也怕當地人不友好。
現在陳棋取得一個開門紅,受到了非洲老百姓和官員的強烈歡迎,這也讓大夥兒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陳棋穿著手術服,看了一會兒這群非洲老鄉們的民族舞,最後看得臉都有點紅了。
因為這些非洲女人們上身都不穿衣服,就一些裝飾品掛在那兒,一跳舞,胸前那兩團肉全部都暴露了,隨著舞蹈一抖一抖的,整得跟抖音似的。
華國人講究非禮勿視,陳棋趕緊將眼睛挪開。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兩眼放光了,因為廚師老鄭正在給那條旗魚灑冰塊保鮮。
做為廚師,最見不得的就是食材被浪費,尤其是華國的廚師,那幾年都是餓肚子餓過來的,怎麼舍得這麼大一條魚腐爛呢。
所以老鄭找人幫忙,將這條200多斤的巨型旗魚放到了冷水裡,又從營地的冰櫃裡取來冰塊,一直做著降溫保鮮工作。
陳棋一看就來勁了,這可是大自然的饋贈呀,平時想吃都吃不到的最新鮮的海鮮美味呀。
於是他招來翻譯:“去,幫我問一下,那條旗魚多少錢?我買了。”
翻譯跑過去問家屬,家屬們激動地用手比劃著,翻譯這才說道:
“他們說不要錢,送給咱們醫療團,就當是他們的感謝,另外,他們說他們沒有錢,能不能用捕獲的海鮮送給咱們醫療團,充當藥費?”
陳棋還真不知道援非醫療團收不收費。
反正他隻知道自己這兩年的補貼,都是由原單位發,所有藥品都是國內提供。
祁團長這時候才解釋道:
“我們其實是免費援助非洲人民的,但為了保證正常的醫療秩序,還是會收取一定的費用,但全部都是成本價,不能賺一分錢。另外我們還要定期組織免費義診,這時候才能免費送醫送藥給他們。”
旁邊有個醫生問道:
“那咱們為什麼不全部免費呢?看這個國家人民的條件,估計連成本費都掏不出來。”
祁團長無奈地笑笑:
“不是不能免費,而是不敢免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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