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隨著命令,以及帶隊長纓軍軍官手指的方向,第一個百人隊彈弓射箭,百餘支白羽箭不要錢的一般飛向了大營左前方一處低矮的灌木之中。
在箭矢開始攢射的一瞬間,一名身著茶色布衣的倭人斥候直接從藏身的地方飛了出來。
“放!”
伴隨著第二聲命令,剩餘一百多名弩手朝著已經鎖定的目標扣動機擴,一百多支弩箭直挺挺的飛向了懸在半空中的倭人斥候。
僅僅一個瞬間,這名看起來身手不俗的斥候被數不清的弩箭射成了篩子,直挺挺的跌落到了地麵上。
在這名斥候慘死的一瞬間,原本草叢之處,連續傳出了數聲哀嚎。
“啊!”
“啊!”
“放!”
隨著第三聲命令,密集的箭雨將傳出哀嚎的草叢進行了一輪覆蓋,慘叫、哀嚎徹底消失,隻有兩具布滿了箭矢和弩矢的屍體以及被鮮血浸透的泥土表明這裡曾經存在過生命的跡象。
然而這僅僅是第一個目標!
從這個目標開始,弓箭手和弩箭手在偵察兵的指引下,開始一處一處的定點清除。
數不清的箭矢和弩矢如同不要錢的一般,一叢叢,一簇簇的飛翔了山穀、密林的每一個角落。
事實上,不是每一處目標都有倭人潛伏,但是每一處有人潛伏之所,箭矢落地的時候都會帶來一片血雨。
剛開始倭人斥候還能沉得住氣,但是隨著藏身處被一個個的點名,幾十名倭人斥候被直接秒殺之後,不止一個倭人斥候認清了自己的處境。
他們早就被唐人發現了,隻不過發現了這一點的時候太晚了,更重要的是,但凡被發現者,直接亂箭穿心。
他們隱隱的感覺到唐人似乎根本就沒有留下活口的意思!
徹底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之後,帶著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想法,還沒有被定點清除的倭人斥候一個又一個直接跳了出來。
或者衝向了唐軍密集的軍陣,或者轉身大踏步向後逃脫,當然還有一些自認為聰明的則趁亂所在草叢中一寸一寸的向外挪動。
然而,在早就嚴陣以待的長纓軍麵前,這一切的嘗試都是徒勞的。
衝向戰陣的倭人斥候會直接享受弩手們箭雨的洗禮。
好不容易從六十步突入到弓箭手、弩手三十步之內,進入倭人苦無、手裡劍以及其他暗器的射程範圍,他們會看到輕步兵已經手持塔盾擋在了他們的麵前。
如果真的有倭人的命夠硬,還能繼續前進,全身重盔重甲的陌刀兵會用手中的陌刀讓他們學會下輩子好好做人。
至於那些直接後方,大營反方向逃竄者,同樣潛伏在暗處的長纓軍偵察兵的手弩在等著他們。
說實話,手弩的威力比起戰陣上動輒兩石、三石的唐軍製式重弩差距確實不是一星半點,但是麵對這些身著布衣,身材短小的倭人斥候威力已經足夠了。
哪怕已經做了足夠充分的準備,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倭人斥候雖然好事做儘,壞事做絕,但是也是有氣運之子的。
兩個倭人斥候,運氣夠好,既沒有沒享受到定點清除,也躲過了手弩的弩矢,借助微乎及微的縫隙逃出了一內一外兩道封鎖線之外。
兩人的逃脫讓偵察兵們怒火中燒,然而從戰鬥一開始,盼星星,盼月亮盼了整整一路的騎兵們終於等到了自己家的買賣。
等到戰鬥徹底結束,偵察兵們從騎兵手中找到了兩團已經碎的連狗都不吃的肉末。
將倭人唯一一輪決死反撲擊潰之後,陌刀兵們帶上了自己的麵頰,抄起了手中的陌刀,排成了緊密的陣型一步一步的開始向前,開始檢驗每一寸土地。
當夕陽掛上天空,黃昏已然降臨的時候,持續了半個時辰的絞殺戰徹底結束。
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除卻最開始故意放走的一個七人倭人斥候小隊,整整三百三十六人儘數被斬殺。
聽到了最後的統計數字之後,哪怕是設置了計劃了蘆孝兵也是頗為吃驚,因為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外麵那不大的地方,竟然藏了三百多人。
不過,對於結果,蘆孝兵還是很滿意的,蘆孝兵不知道這些和自家偵察兵類似的倭人斥候是怎麼訓練出來的,也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但是蘆孝兵相信這種精銳絕對不是大白菜。
試想一個五十人的偵察排的損失讓郭戎的心肝脾肺腎集體作妖,一次性損失三百多精銳,好吧,如果不算額外的支援,整個步一團滿編狀態也就三百多偵察兵。
蘆孝兵的小陷阱效果很好,不過對於倭人來說,雖然損失慘重,但是嘴硬的他們卻不認為自己輸了。
在他們看來,能把唐軍大軍出擊的消息送出來已經是勝利,而是剩餘的斥候全軍覆沒更代表了這情報的重要性。
不過,嘴可以硬,危機卻不能靠嘴硬扛下來。
是夜,原本應當是大唐縣衙的地方,如今已經擠滿了幾十個來自倭國的將軍、領主等島國遠征軍高層的存在。
郭戎的推測是沒錯的,在李師道的陰謀之下,在膠東東部唯一的縣城,在整個膠東舉足輕重的文登縣早就落入了倭人的手中。
此時此刻,十幾名身體殘缺的長纓軍偵察兵的依舊被懸掛在曾經府衙之外。
在確定了這樣一支人數超過兩萬人,裝備精良、士氣旺盛的唐軍正氣勢洶洶的殺向文登縣的時候,倭人的領主、將軍們一個個無法掩飾自己的驚恐和慌亂。
“啪!啪!啪!啪!啪!”
響亮的耳光聲在整個文登縣縣衙內回蕩。
“八格牙路!廢物!廢物!統統都是廢物,你們不是告訴我說,上一次發現的那些唐人斥候已經被全部乾掉了嗎?那你們告訴我眼前這一些突如其來的唐軍是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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