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門的是添香。
“什麼要事?”秦想想並不想見穆霆。
卻聽得添香在外頭說:“誒,誒,穆世子,你怎麼進來了……”
秦想想心頭一跳,隻聽得穆霆在外麵道:“大娘子,事情緊急,若我有所冒犯,請大娘子事後再責罰也不遲。”
秦想想的好奇心頓時被挑起來了,也不管自己沒洗漱沒梳頭,將門打開:“到底什麼事?”
穆霆雙眼定定地看著她,聲音輕輕:“長公主薨了。”
長公主薨了!?
那慧真郡主該如何辦?秦想想腦子裡浮起的便是這個念頭。
“到底是如何一回事?”秦想想問。
“路上說。”
秦想想匆匆洗了臉,仍舊用她的簪子將秀發綰起,跟著穆霆上了車。
待她反應過來,車中隻有她和穆霆時,馬車已經駛出了水車巷子。
陳澤沒在?
“陳參讚這幾日都在義莊替蘇娘作法事。他打算在離開京師前,將蘇娘的棺木托回故鄉去。”穆霆說。
秦想想這才意識到自己問了陳澤的蹤跡。
她看著自己的腳尖:“長公主不是在大理寺獄中嗎?為何突然薨了?是如何沒了的?”
“自戕。”穆霆的聲音很輕,“據女獄卒說,長公主身上一直藏了一根十分尖利的簪子,她每日用簪子劃破自己的手腕,往水中滴血,而後一飲而儘。據說,長公主的死狀說是很淒慘。我們現在要去接慧真郡主見長公主最後一麵,將你接上陪著義妹,是南宮問月吩咐的。”
秦想想有些意外:“世子與南宮問月合作了?”
“算不上吧,隻不過是各取所需。”穆霆的語氣中似乎有妥協。
京師裡的事似乎像一團迷霧,他已經很努力的想將迷霧撥開,接近真相,卻又被新的迷霧給遮攔著。
南宮問月說,他是在大理寺裡有內應的,但就在一天前,內應再也沒有遞出過任何消息。
不過一日,長公主就死在了獄中。
南宮問月不能出麵,廖浩海還在停職反省,能光明正大進入大理寺查案的隻有他。
秦想想沒再問,而是想著待會見了慧真郡主,該如何委婉地說話。
慧真郡主雖然不止長公主這一個親人,但真心實意護著她的,唯有長公主一人。
如今長公主轟然倒下,又有誰能替慧真郡主遮風擋雨?
“你的傷可好些了?”穆霆問秦想想。
秦想想茫然抬頭,看向穆霆,眼底帶著些許迷茫。
“你的傷可好些了?”穆霆又再問了一次。他的聲音很柔,像是怕嚇壞了在林子裡覓食的小鹿。
“有勞世子關心,已經好多了。”秦想想乾巴巴、禮貌而疏離的說。
穆霆無可奈何的歎了一聲:“大娘子,你不必如此,如今我們是未婚……”
“等等,還不是。我們兩家還沒有交換婚書,我們現在什麼都不是。”秦想想很抗拒這個話題。
穆霆的眼角邊浮起一絲笑意:“那我們到了燕州,第一件事就是交換婚書。”
秦想想擰著眉,看著他:“穆世子,你可想清楚了,我們秦穆兩家,仇怨不共戴天。這樁親事,成不了。”
“如何成不了?我覺得很好。”穆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