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世子。”潘文雄彬彬有禮。
穆霆看著他:“潘四爺來得挺早。”
“已經不早了。穆世子才起來嗎?我們潘家家訓之一,便是要早起,不能落後於人。”潘文雄很認真地說著。
“嗬嗬,我嘛,早起來了,還打了一套拳。”穆霆說。
“我竟忘了穆世子是武將出身了,這早晨起來打拳,一定很好吧。不像我,一般起來都是先讀一篇文章,然後再打拳。如此打拳的時候,就可以慢慢地想文章的意思。”潘文雄說。
穆霆挑眉,潘文雄這是含沙射影的說他隻是一個魯莽的武夫?
“那潘四爺可得小心了,這打拳的時候若是想些有的沒的,容易走火入魔。”
潘文雄一副受教的模樣:“這大概是穆世子的經驗了,我一定會好好吸取教訓的。”
嗬,真有意思。穆霆還想說些什麼,秦想想從灶房裡走出來:“叫大夥們都來用早食了。今兒慧真郡主不是要到潘家老宅去見禮,你這做義兄的,可得多護著她一些。”
潘家老宅又不是龍潭虎穴……潘文雄看到穆霆的唇勾了起來,趕緊道:“秦大娘子言重了,我們潘家怎會欺負慧真郡主呢?”
秦想想點點頭:“如此最好。”
說罷又進灶房去了。
潘文雄看著秦想想的背影,忽地有一種一拳打在棉絮上的感覺。尤其是在看到穆霆笑眯眯的神情之後。
潘文雄心中的念頭越發的堅定了。他將來的妻子,一定要與他心意相通,二人聯手起來,所向披靡。
想起穆霆昨日給父親送了一大木箱的賀禮,潘文雄又道:“穆世子昨日送的賀禮,好生特彆。”
“那是自然。潘四爺可知那一箱子豆子,是購自不同的州城。若不是潘老爺身份特彆,本世子還舍不得送出去呢。”穆霆一副分外惋惜的樣子,“為了保證它們顆顆飽滿,本世子與本世子的……秦大娘子,可是親自乘坐在馬車上,一起親自挑了一路。”
他後麵那一句,咬得特彆重。
潘文雄恍然:“原來如此。”
嗬嗬,氣不死你。穆霆心情舒暢地走了:“潘四爺,潘家老宅見。”
穆霆一走,潘文雄又進了灶房:“秦大娘子,可否適應咱們滄州的吃食與氣候?”
“不過在在此小住幾日,沒有什麼適應不適應的。”秦想想淡然道。不知怎地,她覺得潘文雄對她有些怪怪的。
“秦大娘子假若有什麼不適應的,一定要和我說啊。”潘文雄殷殷叮囑。
秦想想若有所思的看著他:“潘四爺一直待在潘家彆院?沒有正經的事兒做?”
潘文雄的臉突然有點熱:“我是潘家四爺,自然是有正經事做的。不過慧真郡主回滄州來,是潘家很重要的事,所以這段日子,我大半時候都會在潘家彆院的。”
“哦。”秦想想仍舊一副淡淡的樣子,“那潘四爺此時,應該得去問問慧真郡主可有什麼需要的吧?慧真郡主在長公主府的閣樓上住了十幾年,很少與人打交道。如今一下子要和潘家那麼多人見禮,她應該是很害怕的。”
潘文雄匆匆走了,秦想想仍舊不緊不慢備她的菜,菜刀篤篤的響。一直默默替她燒火的潘婆子才道:“秦大娘子,老婆子瞧著,咱這位年輕俊朗的潘四爺,像是看上了你呢。”
她這話一出,秦想想的手差點沒被菜刀給剁了。她就知道,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但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潘四爺看上了她?隻能說潘四爺很有眼光!
“潘四爺,沒定親?”
潘婆子搖搖頭:“沒呢,潘四爺挺挑的。秦大娘子也瞧見了,我這堂弟啊,模樣生得好,談吐也不錯,學堂裡的先生啊,都說他是整個滄州城最有才華的郎君了。滄州城可是有不少小娘子都想嫁給他的。可他挑啊,說非要尋一個與他說得來的小娘子才肯成親。嘖,與他說得來的小娘子,那不就是要和他一般,渾身都是心眼……嘎,秦大娘子,老婆子可不是那個意思啊。”
秦想想聽得津津有味:“你們這潘四爺,倒是有意思。”
潘婆子的聲音忽地壓得低低的:“其實處在他這個位置,也挺不容易的。家主都七十了,他才二十。當初啊,他出生的時候,好些人就偷偷的說他不是家主的種……這好不容易長大了,其他三位爺都是快做祖父的人了,一大家子的人對付他一個,他想要多爭些家產,也不容易。”
怪不得潘文雄對慧真郡主的態度要比潘立釗好得多,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實意。
潘文雄,應該很需要一個盟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