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曹川的吼聲,已經倒下去的逐日掙紮了一下身體,似乎想要站起來,但插在它身上的箭矢和長槍,奪去了它所有的力氣。
它隻能努力抬起頭朝著曹川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便失去了所有的生息,腦袋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這種從小養大的戰馬,與騎兵的感情不亞於是最親近的兄弟,看著逐日在自己的眼前咽下最後一口氣,兩行熱淚順著他的眼眶瞬間流了出來。
一旁的金軍看著渾身插滿箭羽的戰馬,此時也並沒有趁機出手圍攻曹川的意思,而是默默的看著戰馬的離去。
等到逐日咽下了最後一口氣之後,金軍中走出來一名身穿金盔的將領,用蹩腳的大虞話,對曹川說道:“你,是真正的勇士。”
“你已經為虞國獻上了最後的效忠。”
“我,溫迪罕保你平安,你可願降?”
溫迪罕是金國有名的神射手,而且其本人又是石勒的嫡係,所以在金國的地位很高,隻要是他鐵了心要保的人,除了石勒沒人可以動,所以他這句承諾,極具含金量。
隻是曹川聽到溫迪罕的話,從逐日的屍體上收回目光,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登州精騎,何時有過降將?”
他甩了一下長槍上的血液,然後舉槍指向了溫迪罕,“登州精騎,有進無退,有死無生!”
看著曹川舉起武器,溫迪罕明白了曹川的選擇,他沒有再多勸,而是將手中的長弓遞給了手下的士卒,並且讓他們退後,然後便直接拔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刀。
“勇士當有勇士的死法,我,送你一程。”
看著麵色肅穆的溫迪罕,曹川也沒有絲毫要手下留情的意思,手持長槍直接殺了過去。
凝聚了全身所有精氣神的一槍,發揮出了遠超曹川平日裡的實力,帶著淩厲的風聲,猶如一條毒蛇一樣,直奔溫迪罕的心口而去。
然而溫迪罕雖然擅長弓箭,但他畢竟是早年間就跟著石勒征戰的高手,實力要遠超曹川。
他手中刀光一閃,直接劈開了曹川的長槍,然後他輕輕向前踏出一步,隨著刀光閃過,曹川頓時僵在了原地,而在他的脖頸之處,也多了一條顯眼的血痕。
溫迪罕歸刀入鞘,看著曹川的倒下去的屍體,不由得輕輕搖頭,“把他還有戰馬的屍首收斂一下,然後……”
他本想說把曹川的屍首給送回登州城,但看著如今登州城慘烈的攻防戰,他真不確定雙方還有沒有休戰的時候。
所以在猶豫了片刻之後,他略帶無奈的說道:“算了,直接把他和戰馬的屍首葬了吧。”
“還有他的這些部下,他們都是勇士,把他們葬在一起好了。”
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作為士卒,他們在從軍的那一刻,他們應該就已經有馬革裹屍的覺悟了,所以溫迪罕雖然有些對於這些有血性的人戰死有些遺憾,但他卻也沒有太過在意。
至於那些被曹川他們毀掉的投石機,溫迪罕也沒有怎麼放在心上。
因為這些投石器原本就是為了釣魚而拋出來的誘餌,就算沒有人來毀掉,拋出這麼大石頭的投石機,也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很快就會自己磨損毀掉。
所以這些投石機被毀掉之後,對於他們來說,也就隻是少拋射幾輪而已,影響並不算很大。
現在,已經收獲了這麼多精銳騎兵,對於金軍來說,這些投石機本來就是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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